青瑶和忍冬二人对苏远之仿佛都有些惊骇,见着苏远之,连呼吸都忍不住轻了几分。
青瑶目光落在昭阳波澜不惊地脸上,仓猝低下了头,应了声,走到昭阳的身后,慌镇静张地拆着昭阳头上的发饰。
青瑶看了昭阳一眼,眼中是满满的怜悯之色。内里有脚步声传来,是忍冬打了水出去了。青瑶站起家来,立在一旁,仿佛统统未曾产生过。
青瑶和忍冬一愣,目光不由自主地朝着昭阳看了畴昔,却见昭阳的神采亦是白了几分,身子仿佛悄悄颤了颤。
“世人皆说,即便是阎王,也须得敬苏远之三分。我本早该想到会如此的,只是想要分开他的表情过分激烈,倒是忘了他是一个甚么样的人。”昭阳抬起眼望着桌子上摇摆着的烛火。
许是因着比来这段时候,苏远之与昭阳都未曾在这边住过的原因,院子里更添了几分冷僻。
青瑶这才咬着唇抬起了头来,定定地望着昭阳:“奴婢先前瞧见了大雄宝殿当中的景象,奴婢只是未曾想到,丞相他竟然敢……”
内里有声音传来,昭阳走了出去,便瞧见下人送了饭菜过来,苏远之不知甚么时候进了屋,已经在桌子旁坐了下来。
昭阳轻叹了口气:“过来,将我头上的凤冠和凤簪那些去了吧,怪沉的。”
昭阳深知本身此时的处境,默不出声地在苏远之的劈面坐了,任由着丫环布了菜,才端起了碗来,悄悄地吃着东西。
青瑶和忍冬面面相觑,复又仓猝低下了头,心中愈发慌乱了几分。
思及此,昭阳尚且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他果然是下定了决计,不让本身有涓滴能够逃窜的机遇了。
刚一退出去,就闻声屋中传来甚么东西落地的声音,“嘭”的一声,将这夜里的安好搅得一干二净。
“青瑶?”昭阳在打扮桌前坐了下来,转过甚望向仍旧发着愣的青瑶。
忍冬应了声,退了出去。
见青瑶的神采愈发惨白了几分,昭阳才又喃喃着道:“苏远之底子不是人,是妖怪……”
青瑶点了点头。
换好了衣裳以后,昭阳便走到软榻上躺了下来,叮咛着忍冬去打水来给她洗漱。
青瑶的行动有些重,将昭阳的头发拉扯得有些疼,昭阳的目光落在青瑶有些慌乱的神情上,并未开口。
昭阳低着头下了马车,抬起眼来望向这已经好久不见的丞相府大门,握着锦帕的手紧了紧。
昭阳从书架上找了本书来看着,只是看了好久,手中的书却未曾翻过一页。
“出去吧。”苏远之开了口。
随即又是几声碰撞声响了起来,随便是昭阳模糊有些发颤的声音:“苏远之,你放开我,你这个牲口……”
两民气中皆是对昭阳有些怜悯,暗自想着,公主本日做出了那样的事情,苏丞相定是非常活力的,只是此前瞧着苏丞相的神采倒是非常普通,这肝火压抑到现在,不知会不会对公主……
昭阳亦是站起了身来,沉默地进了净房,任由忍冬服侍着将脸上的脂粉除尽了。
两人神情皆是有些不安,却见苏远之冰冷的目光扫了过来,两人的身子猛地一颤,有些腿软,只得吃紧忙忙地行了礼退了出去。
苏远之一进院子,便叫了怀安去了书房。
言罢,嘴唇颤了颤,便又闭上了眼,深吸了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表情,低声道:“现在也就只要走一步算一步了,幸亏没有将慕阳带返来,也幸亏……”
而后目光在屋中扫了一圈,找到了安排衣裳的箱笼,从箱笼当中取了一件常服来给昭阳换了。
那身绣着凤凰的祭奠服因着在那暗道内里走了一遭的原因,已经感染了很多的泥土,瞧着有些狼狈,只是昭阳的神情过分普通,倒是叫人瞧不出涓滴的不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