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姒儿大骇,赶紧扶住昭阳:“公主你莫要吓奴婢啊。”
昭阳缓缓闭上眼,将统统的情感都埋没了起来。
“说吧,你总归不成能瞒得了我的。”昭阳深吸了一口气。
但是沧蓝和叶子凡刺探到的动静当中都说,是苏远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布父皇早已驾崩,并且拿出了玉玺为证。
八月初七,昭阳从孟县到这庄子也已经七八日,昭阳在屋中歇息,叶子凡却顾不得别的,仓促忙忙地冲了出去。
一想到这个能够,昭阳身子便忍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叶子凡让人上了茶,端着茶杯揭开杯盖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杯盖悄悄拂开杯中浮沫,漫不经心肠道:“我们分开以后的当天,苏远之部下的暗卫就寻到了布庄当中,那布庄打着叶氏的招牌,苏远之如果接到动静,只怕很快就会查到我身上来。”
昭阳听着叶子凡的话,心中稍稍安宁下来。
昭阳还记得,苏远之曾经说过,苏家世代是玉玺的保护者,只是获得玉玺的钥匙,握在历代天子的手中。
她早该想到的。
以苏远之那样的性子,只怕一向都在哑忍着,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为他的父亲,为他断掉的腿,为了全部苏家,报仇雪耻。
孩子的哭声传来,姒儿转过身看了眼睡在昭阳床内侧的慕阳,赶紧道:“公主,小公子醒了,只怕是饿了。”
她始终不如苏远之那样心狠,这个孩子,压根便不该该存在的,也许,在那日苏远之在那屋子内里下导致他早产的香料之时,他就应当消逝了。
姒儿咬了咬唇:“别的一张是说陛下驾崩,勒令楚国百姓服丧一月,不得穿艳色衣裳,不得奏丝竹,统统消遣文娱的倡寮、戏园子、茶馆都须得关门一月。”
但是她却为他生下了孩子,哈哈哈,运气何其好笑。
醒来的时候,就瞧见姒儿手中拿着两张纸,正在看着甚么。
运气让她重活一世,便是为了让她接受如许成果吗?
昭阳抬起眼来望向叶子凡,却见叶子凡脸上带着一抹滑头的笑容:“不过我们分开孟县的时候,我就同时放出了一百三十多辆一模一样的马车朝着四周八方去了,且即便是苏远之晓得了,要查找我的下落,也只会查到我在半月之前就去了南诏国收买药材,至今未归。”
也是,因着父皇的多疑,父皇暗中对苏老丞相下了慢性毒药,让苏老丞相中毒身亡。还命人掳走了苏远之,将他的腿一点一点地敲断。
昭阳咬了咬唇,手仍旧在颤抖着。
姒儿见状,赶紧道:“公主,你没事吧?”
她重生一世,是为了窜改宿世产生的统统,是为了对于楚临沐,对于德妃、淳安、以及孙尚志。
昭阳闻言,愣了很久,眼眶微红,却终是未曾落下泪来。
姒儿低着头,低声应着:“先前叶公子命人送来的,是衙门张贴出来的布告,相爷诏告天下,十月初十即位大典的。”
姒儿见状,有些惊奇,赶紧取了外袍来给昭阳披了:“叶公子……”
昭阳闻言,心中蓦地一痛,面色刷地一下便变得乌黑。
昭阳一愣,终是回过神来,孩子嚎啕大哭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反响着,面前这张小小的脸,和苏远之极像……昭阳寂然地躺在床上,闭上了眼:“将他抱走吧,抱给奶娘,我不想瞧见他。”
昭阳摇了点头,“我瞧着是两张,别的一张呢?”
昭阳只觉着那颗心早已经被刺得千疮百孔,痛得她近乎绝望。
“这是甚么?”昭阳开口问着。
如果苏远之宫变那日拿出来的玉玺是真正的玉玺,那么,苏远之又是如何获得玉玺的钥匙的?
姒儿这才转过身来,赶紧将手中的纸放了下来,上前扶着昭阳起了身:“还未到中午呢,公主如何未几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