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来这两个字用得极妙。苏远之在心中想着，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悄悄点了点头。
苏远之回到府中的时候，见着管家站在院子门口，眼中闪过一抹惊奇。
苏远之掀了掀眼皮，昭阳见他的行动，便知本身猜对了，心中忍不住“格登”一下，仓猝道：“你换了求婚书？如果被查出来……”
父皇刚赐了婚，他们二人算是名义上的未婚伉俪，思及此，昭阳心中亦模糊有些难堪，转过眼，望向一旁的茶点：“我来是想问一问，为何去北燕和亲的人，变成了淳安？”
皇后笑了笑：“去吧，本日也没甚么要紧事。”
明安一怔，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才轻咳了一声：“管家，你方才说甚么呢？我刚才睡着了，说的都是梦话。”
到了丞相府，却发明丞相上朝尚未返来，管家将昭阳请入了府中，才道：“公主在院子中稍候半晌吧，老奴去给公主筹办一些茶点。”
昭阳赶紧笑着应了，从未央宫出来，就径直出了宫。
昭阳复又摇了点头：“犯不着。”
苏远之闻言就轻笑出了声：“你这话问得倒是极好的，这是我的府邸，我不在这儿应当在哪儿？”
“不会，你如何晓得？”昭阳眼中尽是迷惑。
看了好久，苏远之才回到了寝屋当中，取了一件袍子，拿了出来盖在了昭阳身上，只是昭阳却被惊得醒了过来。
此前昭阳来了几次，却并未细心打量过屋中，苏远之的屋中大多数的家具都是竹子做的，透着几分高雅，却也带着几分清冷。昭阳扫了一圈，觉着有些无趣，喝了杯茶，吃了些茶点，因着昨夜半夜醒来就没如何睡的原因，竟也有了几分困意，干脆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
皇后倒是没有涓滴的担忧：“这你倒是无需担忧，即便是她不想去，你父皇不会答应，德嫔也不会答应。如果淳安出了岔子，你父皇第一个要清理的，是德嫔。”
管家看了明安一眼：“你竟然弄坏了公子的画？扣半年的月钱。”
“昭阳倒是不急，现在最急的，是淳安和亲之事。”昭阳嘴角一向翘着：“不过依着淳安的性子，只怕也不会那样乖乖地就去和亲。”
“出宫？”昭阳一愣，有些奇特：“出宫做甚么？”
“啧啧。”明安挑了挑眉：“比来这段时候，倒是将客岁七八年的笑都给笑够了，昨儿个接到圣旨的时候，固然没有笑出声，但是我瞧着公子一向很欢畅的模样，眉眼弯弯，嘴角微扬的，连我弄坏了他一幅画都没有骂我。”
“北燕的使臣送过来的求婚书中，写的是让楚国公主和亲，并未说，是哪一名公主。”苏远之脸上安静无波，伸手取了一个茶杯，倒了半杯茶来涮了涮杯子，将那杯中茶水倒了，才又添了杯茶。
“听闻你昨日竟晕了畴昔？”皇后笑眯眯隧道，见昭阳低下头，竟带着几分羞意，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本宫一向觉着昭阳是最为沉着沉着的，这一晕，但是欢乐得？”
管家带着侍从端了好些茶点上来，茶是昭阳喜好的茉莉花茶，点心也有昭阳喜好的栗子糕。
皇后又笑了会儿，才道：“事已至此，母后也未几说甚么了，等会儿母后派人问一问礼部，拿了你和苏丞相的生辰八字去合一合，选个好好日子。”
“不会。”
给皇后请了安，其他嫔妃都分开了未央宫，唯有昭阳留了下来。
昭阳跟着皇后入了寝殿，皇后便朝着昭阳挥了挥手，昭阳在皇后身边坐了下来。
院门口立着的管家和明安自也闻声了那声笑，面面相觑了很久，倒是明安先开了口：“公子有多久没笑过了？”
只是那壶中本是管家泡给昭阳的茉莉花茶，苏远之喝了一口，悄悄蹙了蹙眉，却并未开口，悄悄地将茶杯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