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猛地一甩衣袖,大步出了倾颜殿。
柳雅晴看了看殿中景象,轻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德秀士身上,弯下腰欲扶德秀士,声音和顺:“德秀士也莫要过分悲伤了……”
那男人眼中带着几分瑟缩:“那日她脸上全然没有笑容,眼神非常骇人,暴虐非常,让人不太敢看。”
一进殿中,就叫了一个内侍来,与他一同将那卷轴展了开来。
“你肯定是她?”楚帝没有答复德秀士的话,只径直望向那男人,声音带着几分杀意。
这画平素都挂在养心殿中的,倒是不知父皇让郑安闲取来,是为何。
那男人赶紧点头:“那女子貌美,草民从未见过那样貌美的女人。”
“但是草民该当不会认错,就是她。”那男人眼神果断了下来。
昭阳应了声,目送着皇后分开。
“那你可还记得那女子的面貌?”楚帝淡淡地问着。
那男人说着,竟哭泣着哭了起来。
那男人缩了缩身子,半晌才道:“草民,草民也不是很肯定。看面貌该当是她,只是她仿佛比这画上要稍稍大一些,并且,神态神采和这画上全然不一样。”
顿了顿,目光落在了昭阳身上,模糊带着一抹笑意:“昭阳累了一个早晨,归去歇息吧。”
楚帝嘲笑了一声,猛地拍了拍扶手,吼怒道:“你们真当朕是傻子不成?本日夜里闹这么大一出,是想要做甚么,觉得朕不晓得是不是?”
德秀士的声音泛着一抹冷:“楚昭阳,我到底小瞧了你几分。但是楚昭阳,你觉得你赢了吗?你没有,总有一日,我会让你跪着求我。”
楚帝便沉默了下来,招了招手,让郑安闲附耳畴昔了。不知在郑安闲耳边说了甚么,郑安闲吃紧忙忙地出了殿中,没多久,手中拿了一个卷轴走了出去。
那男人的话,却仿佛让整件事情俄然调转了风向。
“昨夜来人说是宫中的人,草民便晓得出了大事了,不得已,才躲在姚御史家门以外,等着姚御史来上朝的时候,拦了他的肩舆。”
“父亲一传闻,要让他歪曲昭阳公主,便不是太情愿,但是那女子却命身边的侍从将剑横在了草民与娘亲的脖子上,说甚么,如果父亲好好地将那些话说全了,那箱子金银珠宝便是父亲的,充足让我们衣食无忧。可如果说不好,恐怕便再也见不到娘亲和草民了。”
男人闻言,赶紧应了声,跪着朝着那画挪动了几步,仔细心细地将那画从右往左看了过来,看到左边的时候,目光却俄然定住了。
昭阳抬起眼望向那卷轴,那是客岁父皇寿辰的时候,命宫中画师画的一幅画,画上有父皇母后,另有贤妃和当时还是德妃的德秀士,另有的便是一众公主皇子王爷,勉强算得上是一张百口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