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苏茵露了这么一手琴技,奉侍她的婢子,固然还是一言不发,但是态度更加恭敬起来。
红衣男人面色一阴,衣袖一挥,将那块玉佩抛给苏茵,沉声说道:“来人呀!将她给我好生把守起来。”
苏茵一言不发,洗漱过后,换上极新的衣裙。
畴前的苏茵,对于琴技不过略知一二,勉强能弹上一两首曲子,可她再也不是昔日的苏茵,陪在谢怀瑾身边八年,她独一收成的大抵就是这琴技。
待他走后,苏茵一下子瘫软在榻上,背上出了一层盗汗,她拉过一旁的锦被盖在身上,悄悄的闭上眼,紧紧的将那块玉牌握在手中。
她看着红衣男人冷冷一笑:“不想死的话,最好现在放我分开这里。”
“铮铮铮……”苏茵素手一挥,拨弄琴弦,微微调了调音。
“不想死的就滚蛋!”苏茵气场全开,对着那些夸姣年厉声呵道。
苏茵在他的核阅下,脊背挺直,面上安闲不迫,双目淡定,不见涓滴心虚。
说着他哈哈一笑:“只怕是容华的弃妇吧!”
论起文明秘闻,容家远胜皇室多矣。
越看他的神采越是丢脸,如许的美玉,便是皇室也未几见,书法他也是懂上几分的,能在质地如此坚固的美玉上刻字,且笔法这么流利,苍劲无益,非人间大师决不成为。
苏茵咬牙说道:“信不信由你。”
次日,稍作歇息了两个时候,简朴的吃了些饭食,便又接着弹了起来。
苏茵这番话不成谓不重。
可即便如此,一个妾室之位也是遥不成及的。
因着谢怀瑾酷好听琴,她用了八年,练就了一手超凡的琴技,却毕竟没能熔化一颗狠辣的心。
“你能够不信我,但不能不信它。”她目光落在那块玉佩上,淡淡一笑:“普天之下有谁敢冒容华之名,如许的美玉,人间未几,不是任何人都拿的出来的。”
从房间的安插,和奉侍她的婢子,苏茵便知他身份不凡,必然不是平常的富朱紫家。
果不其然,她声音一落,便有几个婢子缓缓而来,端来洗漱的东西。
他袒护住面上的震惊,扭头看向苏茵,面上安静无波,挥手对着那些美少年说道:“你们都退下吧!”
幸亏她身上,真有容华的信物,想必拿它来唬一唬人,还是非常管用的。
只此一举,她便晓得,红衣男人毕竟还是信了那块玉牌。
实在不是苏茵妄自陋劣,而是容华爱妾这个身份已是贵不成言,比起诸国贵爵之正妻,只贵不贱。便是一个妾位,诸国公主也是趋之若狂。
苏茵渐渐的从榻上爬起,拢了拢破裂的衣衫,拿出那块贴身放着的玉牌,往外一亮,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看这是甚么?”
她此人没甚么长处,不过影象力超凡,任何事物过目不忘。
“铮铮铮……”跟着她指尖勾抹,琴声倾泻而出。
但是她仍然不能坐以待毙。
弹着弹着,苏茵的心有些乱了,琴声也走了几次音。
“你说甚么?”红衣男人猛地立足,转过身来,看着苏茵,一脸的调侃,哈哈大笑起来:“这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你说谁不好,便是说大王我也是信的,可恰好说容华,容氏一族将来的族长,他是甚么人,权势之大早已超出于诸国皇室,行迹飘忽,这人间呀!只传播着他的传说,可谁曾见过他,真真好笑之极。”
半晌,苏茵俄然展开了眼。
七弦琴很快被搬了上来,立即有人上前,摆琴,焚香。
这么一弹,苏茵整整弹了一夜,涓滴未曾停歇。
她双目澄净,一片安静,再无一丝怯懦。
从没想到,它竟然救了她一命。
罪臣之女这个身份,只能让这些人肆无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