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就算他有银子,亦不能如此‘明目仗胆’,以是,用人马联络这条路,在他这里是完整行不通的,至于飞鸽传书之类,也早就过期了,天寒地冻,北地又瘠薄,鸽子这类飞不高,行动又慢的‘物种’,分分钟儿让猎户射下来给烤了……
“好鹰儿~~”柔媚中略带着几分懒意的声声响起,模糊仿佛含着几分笑意,洁白的手悄悄抚了抚信鹰的颈羽,又递了一些肉干上去,随后,窗内脚步声响起,亦有笔尖刷刷点点之声。
“是啊,适意,你都来了,哪有过门不入的事理!”安怡也开口挽留。
将安闲意送出西北候府大门,看着他一起往宴北王府方向而去,凤宁兮携着安怡,回怡然阁自去清算休整,而相隔西北候府不远的北地第一楼雅座当中,宋蓠排闼而入。
画面看着非常调和,但不知为何,雅间的氛围却俄然严峻,仿佛氛围都结凝起来似的。
清算行囊,清算衣物,安怡带着凤宁兮――在老父老母强忍不舍的眼神中,踏上马凳,进了车厢。
几人笑闹一通儿,氛围非常温馨详和,只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做为出嫁女,在是热烈终偿还要拜别。
“表哥慢走!”凤宁兮上前两步,以做相送!!
“那恶劣小子,莫说借你,直接送你嫂子都不心疼!”小钟氏佯做嗔样。
此时,白雪初停,日光亮媚,朵朵白云之间,雄鹰展翅而飞,彼彼划过天涯!
“表妹放心,不管有甚成果,我都会第一时候告诉你!”安闲意赶紧点头包管,随后回身仿佛要走,但……又仿佛想起甚么,脚步微顿侧回身来,他昂首非常踌躇的瞧了站在不远处的安怡一眼,摸索着的道:“说来,表妹,你做的这些儿事?筹办甚么时候奉告姑姑?”
大年初九的凌晨,越靖忠放飞了信鹰,时隔不过几日,初十二的早晨,洛阳城皇宫以内,一双乌黑柔嫩的手,便轻柔的探到窗下,一把抓住了信鹰的腿。
而面前这――男生女相的绝世美人儿――前大明御史台大夫玉天臣嫡子,被洛阳贵女唤做‘昭郎’,现在却因见罪明宗帝当前,被抄家灭门,罚入内庭为奴,成了太子内宠儿,被赐名玉昭昭的‘玉内监’,抬起那一双风骚桃花眼,似笑非笑的撇了一眼,仿佛连看都不屑看他的侍卫……
“不了,姑姑,府中还要事,我得先归去措置!”安闲意笑着推拒了安怡,随后见人不重视,又凑到凤宁兮耳边,低声跟她说,“宁表妹,本日是王爷和越监军见面之日,我虽不能亲身前去旁听,却总要守在西北候府,等那一道儿的动静!”
“这天固然已经晴了,可到底路滑的很,你们娘俩儿单独归去,我不放心,让适意送你们……”安百年尊尊叮咛着,仿佛把年将四旬,孩子都能打酱油的安怡,还当作小女儿似,万般的不放心。
看着这般亲娘,凤宁兮面上无甚神采,乃至还扯过件大氅,盖在安怡身上,仿佛甚么都没发觉,但,在她心中,却悄悄发誓。
庞大的老鹰仿佛有几分不适的抖了抖翅膀,非常的瞳孔微眨,却也没有旁的行动,而是和婉的任那手将它腿间的信筒解下!
待到正院,各自问礼落座,陪着二老闲谈半晌,目睹时候不早,安怡便依依不舍的告了罪,筹办分开回府。
实在,安怡和凤宁兮出门三辆马车当头,十几个侍卫开道,身边儿另有丫环们贴身服侍,又那里是甚么‘单独’,底子无需担忧。
――
只从她那儿得动静,凤宁兮恐怕这位‘杀人刀’下认识,乃至是无认识的露掉那么一丁点儿,她觉得不首要,但实在很首要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