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就瞥见小家伙的笑容,顾衣表情也不错,抱着顾泓逗他玩了会儿,外间远书见顾衣醒了便端了热水来服侍顾衣洗漱,坠儿端来了早膳。
“圣上身材不好,现在受了惊吓……”顾至远眼中闪过了一丝忧心,前面的话没有说完,复而说道:“现在朝中之事,已让离王代掌!”
顾衣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庞大的思路。
富朱紫家,三妻四妾比比皆是,比起顾至齐的风骚,顾至远只要沈如一名夫人,临玉容一名妾室,算得上是个多恋人了。
不过……宿世的时候她已经分开了长安,对于分开的三年中长安城中的变故顾衣并不是很清楚。元乐帝邺山遇刺,李明渊将李离当作刺客缉捕,成果李离安然无事逃脱。
小家伙看起来小小的但是胃口非常好,长的比同龄的孩子都要健壮。被远书抱着顾衣喂着他吃的非常当真,顾衣便起了逗弄的表情。
顾衣抬眸看门口,他怀中的顾泓也跟着顾衣的目光看畴昔,他是认得顾至远的,欢畅的拍动手“啊”“啊”的叫着顾至远,惊了远书和坠儿,她们转头瞥见是顾至远站在门口吓了一跳,赶紧齐齐施礼。
他痴痴站在那边,眼神中有难以放心的欣然。
等顾衣换好衣服出门,顾至远已经抱着顾泓在内里等着了。
顾至远,已经很多年都没踏足过端居一步了。
顾衣点了点头,说道:“父亲不说女儿也筹办去祖母那边。”
凌晨的时候还在睡梦中,顾衣感觉胸口闷闷的,仿佛是有石块压在身上一样,透不过气了,只能勉强的睁眼对上一张胖乎乎的小脸,见顾衣醒了,那小团子笑的更高兴了。
但是见顾至远神采这般淡然,如果真的提了婚事顾至远反应应当不至于这般。
顾衣晓得,顾至远透暴露这类眼神的时候是在想母亲了。沈如、临玉容,这两个呈现在顾至远生射中的女子,胶葛着他,仿佛成了他平生的魔障。
临终之前,母亲恨的不是他薄情,而是他多情。明显心中割舍不下她,但是恰好又跟别的一个女子生儿育女,那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让母亲割舍不下顾至远又完整的放不下顾至远,留在顾家,如同钝刀子割肉终究让母亲不由得以死来求摆脱统统……
顾泓那里晓得顾衣说甚么,见顾衣不给他吃有些委曲的瘪了瘪嘴,在远书的怀中扒着她的手臂,小馋猫模样盯着她手中的奶豆腐不由得笑了笑,将豆腐喂给了小家伙,小家伙吃的眉开眼笑。
“父亲如何来了?”顾衣抱着顾泓没有起家,不冷不淡的问道。
她才回家一日,便就有用心叵测的张氏上门教唆诽谤,今后又不知多少算计等着她呢。
“从感业寺返来,当去祖母院子里存候,也让她白叟家安个心。”顾至远说道。
本来感觉闷闷的是这小团子搞的鬼,昨晚他睡的早,本日一早就醒了。
可不是么,小家伙这般粘着她,那里像是养了个弟弟,跟养个儿子差未几。
出门的时候,顾衣先是顺手拿了件藏青色半旧的大氅,还是林嬷嬷提示到明天是小年,顾衣才想起了,便让远书重新拿了八成新的绯色大氅。
已经多少年都没有踏足端居了,顾至远本身也记得不太清楚了。
内里的远书和坠儿都在逗着顾泓玩,两个丫头也没发觉到内里站了人,还是顾衣昂首的时候发明门口站了个黑影,定睛一看不是顾至远还是谁。
一行人快到西院的时候,回廊绝顶的转弯处行来了一对男女。男人身材高大,剑眉星目,眉宇之间有着他这个年纪少有的沉稳;女子披着大红色大氅,容颜端庄娟秀。
顾衣垂下了眼眸,顾泓早膳吃了差未几了,但是小猪一样的还想贪吃几口,顾衣没有再喂,给他擦了擦嘴巴,一面淡淡说道:“多谢父亲体贴,已经无大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