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承瑾又等了一会儿,朱承宛那边毫无消息,倒是丁侧妃派人来,请郡主去朱承宛的院子里商讨宛丫头没法入宫的事儿。说的话也是埋没玄机:“回禀郡主,今儿一早宛蜜斯就感觉头晕,咳得不断,侧妃娘娘打从早上就寸步不离的守着,只是看着宛蜜斯一时半会儿是起不来身了,侧妃娘娘也说了,郡主如果不信,无妨亲身看看。”把话带到了,任务完成。
王爷昨晚歇在程庶妃处,丁侧妃内心气正不顺,听朱承清求见,烦都烦死了,叫出去就是一顿骂:“没知己的东西!半点机警劲儿没有!得不了王爷的宠嬖,也没体例入郡主的眼,你瞧宛丫头,眼瞅着攀上一桩繁华!你们都是姐妹,你还不如宛丫头十之一二!”
朱承瑾主仆来到朱承宛院子里,远远就闻到一股药香。合座扬了扬下巴,身后的晚舟夕照两个丫环轻声道:“主子,闻着的确是治伤寒的药。”
朱承清脆弱了十几年,丁侧妃也没希冀她还嘴辩白。
朱承宛半躺半坐在床上,神采本就丢脸,听这声“郡主驾到”和“阎王驾到”也没甚么两样,内心仅剩的等候也消逝洁净,双眼一黑,差点晕畴昔。
朱承瑾道:“我来是看宛姐姐病情如何的,侧妃娘娘别多礼了,捡着闲事儿说吧。”
这才劳动丁侧妃跑了一趟,奉告朱承宛:“宛丫头,既然病了,就别入宫了,省的过了病气给宫中朱紫。你是王府贵女无妨,可要多替你母亲想想。”这一个字一个字敲在朱承宛心上,可真是拿捏住了她的缺点。
眼看着丁侧妃贴身侍女和朱承宛的大丫环仓促迎出来,朱承瑾硬是动都没动一下。昔日里朱承瑾到朱承宛院子里,老是要合座和院子里大丫环讲一声,由大丫环通禀,再由朱承宛出来亲身迎进屋,以显现姐妹情分,明天倒是有点分歧。
朱承瑾远山眉微微一挑,道:“不必你回话了。”
合座和珠玉是太后赐的,身份比沈氏留下的那些丫环高很多,但是晚舟夕照充足知情见机,从不在主子面前争宠好事,又精通药理,朱承瑾乐意将大丫环的位置分两个给她们。
更没想到朱承清有胆量开这个口:“母妃,我自小养在您膝下,论起豪情,宛姐姐与您不比我与您靠近,若论出身,我乃庶妃之女,宛姐姐生母知名无分。”这么一通说下来,又轻荏弱弱道,“我与郡主,莫非就不是亲姐妹了吗?难不成先王妃身边侍女的女儿,比在您身边养着的还要贵重?”
朱承清比朱承宛色彩更胜三分,不比朱承宛哑忍温婉,朱承清眉眼间却多了让人顾恤的几分淡淡愁绪,更胜西子三分。她说话调子一贯是既轻且柔,显得没甚么主张,“女儿来同您说,天然是因为您的抚养之恩。宛姐姐病了,女儿为何不能替她进宫?”
丁侧妃见郡主没先给一个上马威,内心更加忐忑,道:“妾身也不懂,只听着大夫说要悄悄保养几日,今后没甚么大碍。”
朱承宛病了吗,病了,可这事还真不是丁侧妃干的。
朱承清唇边出现一丝笑意:“郡主会带我入宫的。”说的信誓旦旦。
朱承瑾即便内心气愤,也不会透露在这二人面前,似笑非笑,沉寂无波,就足以让这母女二民气里打鼓好久了。她存眷的是面色蜡黄的朱承宛,来到床前,只问一句:“宛姐姐本日病的如何?”
朱承宛看着丁侧妃身边的朱承清,以及这二人毫不粉饰的野心,眼眶顷刻红了,哽咽道:“侧妃娘娘的教诲,我朱承宛铭记于心!”到底意气不平,暗中让侍女来给朱承瑾传话,才有了这一出事儿。
朱承宛是思虑太重,又加上昨晚跟前的小丫头服侍不经心,夜里开了些窗,两边相加,就病了。但是也只是头有些发晕,如果提及不来身,没法进宫,是不成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