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佩和顾如云现在也顾不上似月了,从速叮咛家奴帮手救火。屋子用的满是木料,只要一烧着还得了?大大小小的主子都躲在了屋里,主子们端水去救火,章相家好一派焰火冲天的热烈。
“走水了!”
各家每年都有各种百般死了的丫环妾室,却不能说是被当家主母活活打死的,而都要找个合适的借口对付一下,免得粉碎了她们高门嫡妻宽仁的表象。
顾如云不跟她矫情很多,仍旧笑容不改:“这是月姨娘吧,犯了甚么错误了?”
丁佩一噎,顾如云立即又道:“母亲,这个时候,就当是为了您将来的孙儿孙女祈福,也别闹的太大,有损阴德。”
慎刑司里,一棍下去就能结束一条命。府里虽比不上这些民气狠手毒,也不差了。
“不管是男是女,都金贵着呢。”丁佩巴不得顾如云胎胎生女儿才好,“虽说有儿媳讨情极刑可免,但是活罪却难逃,不如就将她打上十棍,小惩大诫。”
凝霜眼泪流的都停不下来了,她与似月的豪情是真好,二人打小是孤儿,一起进的王府,一起被丁侧妃“培养”至今,虽说也有争风妒忌的时候,到底只要这么一个亲人。如果似月没了,她一小我迟早也要死在刘氏或是丁佩手里。
“还不晓得是男是女呢,”顾如云四两拨千斤,“光看着mm那么聪明,倒叫我也想得个知心的闺女呢。”顾如云不惧生男生女那一套,笑话,她亲爹是九门提督,丈夫世子位置安稳,她就是头胎生了女儿又如何?
足足打了二十耳光,刘氏自个儿的手都麻了,更别提似月的脸,已经不成人形,凝霜被婆子死死摁在地上捂着嘴,哭都哭不出声。
她穿戴简朴宽松,由丫环搀扶,瞥了一眼地上的似月,笑道:“给母亲存候。”
府里管家跑过来回禀在府里的二位主子:“夫人,世子夫人,不好了,章相家走了水,眼看着就要被风吹着往我们家宅子这边来了!”
丁佩看了一眼顾如云的小腹,“儿媳放心,十棍罢了,出了甚么事儿也只是月姨娘福薄,上天也是容不下此等娇纵的主子的。”话音刚落,内里顷刻火光冲天,主子奴婢在院子里大声惊叫。
丁佩差点没从椅子里摔下去,这个顾如云和似月,难不成是命里带煞杀不得吗!
夫人要清算姨娘,似月和凝霜就是有百般万般的不甘心,也只能受着。非论似月明天如何说,丁佩都有千种体例挑出不对来。
凝霜是真怕似月挨打,忙道:“夫人,似月不过是就事论事,妾身们自打进了国公府,对夫人何尝有过一处不敬吗?”
丁佩警戒答复:“一个妾室,也敢顶撞与我,只是掌嘴都轻了。”
丁佩下了最后结论:“把月姨娘关进柴房检验几日。”
不敬?丁佩嘲笑,你们两个小蹄子这么得宠就是对我的不敬,国公爷可连着大半个月都没去她屋里了。就是国公爷返来,她不过是发落了一个妾室,性命都没伤及,算得了甚么事儿?
丁佩道:“儿媳说的在理,权当是为了国公府嫡长孙考虑了。”这才刚怀上,就用肚皮里的小野种来讲事儿了。
一个两个,都摆出安国公来压她。丁佩嘲笑:“儿媳就是过用心善……”她想说这类贱人底子不值得怜悯,顾如云却抢她前头说道:“母亲端方严,也要想想二位姨娘是王府侧妃娘娘送来的,真的有个好歹,也伤了王府的颜面啊。”
此时现在,深居简出养胎的顾如云却到了。
丁佩哪敢让她存候:“你身子重,这是在家里,还要这些虚礼做甚么。”
似月满腹实际的话还没说一句,已经被刘氏接连几巴掌打的脸颊红肿,嘴角沁血,花容月貌刹时落败,只能模糊看到斑斓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