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这面有个窗，比门更近，我们从这儿出去！”陆锦棠掩着口鼻道。
襄王爷一身华服都被烧的破褴褛烂，狼狈不堪。
秦云璋猜疑的看她一眼，弯身把她放在了地上。
秦云璋抬手推窗。
“是……是你救了这些书？”陆雁归看着陆锦棠脸上微微肿起的巴掌印子，目光局促，显出惭愧。
唯有他那一双如鹰普通锋利的目光，仍旧是如往昔普通叫人不寒而栗。
方氏闻言，腿一软，几乎跌坐在地上。
他幽深的目光落在陆锦棠的身上，仿佛比刚才的大火还要炽热。
方氏闻言，盗汗唰的冒了出来，“刘嬷嬷！”
陆雁归吓了一跳，“灭火！灭火！你们都是死人吗？还愣着干甚么？”
“放我下来！”陆锦棠惊叫一声。
“老爷看在刘嬷嬷是明月的奶娘，又服侍我这么多年的份儿上，饶她一命吧！”方氏跪在地上，当着家仆的面，老脸也不要了，抱着陆老爷的腿大哭起来。
那样的火势当中，她竟然还能想起保住书架？
她本来被浓烟熏得发黑的脸，此时被打的黑里透出赤红来。
浓烟中几近不辩方向，她却清楚无误的来路来到窗边。
方氏和陆雁归被问的哑口无言。
“只剩下一个书架没找了……”陆锦棠被他扛着，浓烟让她头晕目炫，陆二蜜斯的体力也不敷以让她和襄王对抗。
一根横梁咣的砸了下来，挡住了秦云璋和陆锦棠的来路。
这景象正应了襄王爷的话。
这一巴掌，陆锦棠本来能躲开的，但她眼睛缓慢的转了转，反而没躲。
“老爷，碧荷是刘嬷嬷的丫环，昨日倒是因着二蜜斯获咎了岐王世子，被杖毙在岐王府，刘嬷嬷好不轻易拉扯大的女儿，眼看着女儿争气……可眨眼之间说没就没了……”方氏大哭。
“如果她蓄意放火，怎不在第一时候逃出来？反而要打湿了帘帐，庇护书架上的书册？”秦云璋冷声诘责。
她头上的发髻也被打散了，如瀑布普通的青丝铺散在背上，看起来狼狈脆弱，却透着莫名的固执。
火舌舔着人的脸，人身上每一处仿佛都在浴火灼痛。
“本王也几乎在这大火里受了伤，究竟是谁放火，还请陆大人给本王一个交代！”秦云璋似笑非笑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