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冷冷地声音却传了来:“正因为是疯子,说的话才更可托。”皇后说着,便朝着楚帝行了个礼:“陛下,宫中出了如许的事情,是臣妾渎职。臣妾方才听了这么一会儿,倒是大抵将事情理得顺了。”

楚帝闻言,便沉默了下来,好久才道:“朕晓得了,多谢嬷嬷了。”

“德妃!”楚帝吼怒道。

太医赶紧应道:“是,便在永宁殿外有好几株夹竹桃。夹竹桃还算常见,大多数人不知夹竹桃有毒,因此便由着它长在宫中了。”

楚帝亲身将桂嬷嬷扶了起来,方道:“听闻永宁殿前有几株夹竹桃,倒是不知嬷嬷比来可有瞧见有谁动过那夹竹桃?”

皇后却并未理睬,只开口道:“既然都是夹竹桃汁液,这东西总得有个来处,陛下,无妨让人查一查,这东西从哪儿来的,可莫要再让这玩意儿再祸害更多的人了。”

皇后便叫了李嬷嬷亲身去请,没过量久,头发已经斑白的桂嬷嬷便跟在李嬷嬷身后走了出去。

楚帝沉吟了好久,才道:“永宁殿谁住着?”

德妃面色更冷了几分,半晌才道:“皇后娘娘的推算才算得上是天衣无缝的。”

“嬷嬷可晓得那些人都是哪个宫的宫人?”皇后赶紧问道。

“宫中就有?”楚帝转头望向那太医。

桂嬷嬷点了点头应道:“有一日便仿佛是她带了几个宫人才采摘的,是在大朝晨,天还未亮的时候,奴婢闻声内里的动静,特地瞧了瞧。”

话音一落,屋中世人都变了神采。

楚帝闻言,却嘲笑了起来:“昏倒?倒真是时候。”

“昏倒?”一旁的莲蕊却俄然惊叫了一声,“德妃娘娘说,用了那东西,就会昏倒,就会死,不过,每天如果只用很少很少的分量,就会渐突变成傻子。淳安公主都闻声了,淳安公主说,变成傻子最好,变成傻子便不会和她争和她抢了。”

楚帝紧蹙着眉头,挥了挥手:“查。”

一旁的太医闻言,方上前两步道:“陛下,夹竹桃的汁液须得新奇汇集,且易干不易保存。渭城当中夹竹桃较少,只是在宫中,微臣倒是瞥见过几株。”

桂嬷嬷摇了点头,笑着道:“奴婢一向跟着太妃娘娘呆在永宁殿中,对现在各宫都有些甚么人实在是不太清楚。”

“陛下,莲蕊只怕是疯了,一个疯子说的话,又如何能当真?”德妃冷冷隧道。

德妃的脸青青白白,神情却垂垂沉寂了下来。

楚帝却没故意机再听她说下去,径直问着那近卫军道:“淳安公主呢?”

“听这莲蕊所言,想必该当是德妃在议论夹竹桃的毒性之时,被淳安听到了。淳安本就对昭阳心有不满,便想用如许的体例害昭阳,才打通了昭阳殿的人,趁着昭阳出宫之际,将那夹竹桃汁液涂抹到了昭阳所用的炭盆当中。淳安公主所用的分量该当是方才好,如果昭阳这个夏季都用那炭盆烤火,只怕便会如她所愿,变成傻子了。只是淳安公主没有想到……”

“人证物证俱在,德妃莫非还想要迟延时候来想应对之策?你说淳安无辜,但是有没有想过,我的昭阳又有甚么错?现在却被你们下了毒,尚且昏倒不醒!二十年了,陛下常说臣妾为一国之母,便该当有该有的气度,臣妾一向觉着,臣妾的气度算极好的了,陛下纳妃纳嫔,臣妾一手筹办,陛下统统的后代,臣妾视如己出。可总有人将臣妾和臣妾的孩子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一日不除便如鲠在喉。陛下,臣妾的孩子现在便在这儿躺着,陛下还要让臣妾谦让吗?”皇后亦是猛地跪了下来,朝着楚帝摆了三拜。

李嬷嬷便又带着桂嬷嬷分开了,屋中静了半晌,楚帝的声音却俄然像是闷雷一样在屋中炸响了起来:“你另有甚么话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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