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永慢条斯理地摇着折扇,“到这儿来无能甚么?观景赏荷呗!阿谁穿白衫的,听着声儿熟,一时想不起来。”
秦镇被她的笑容晃着,心跳仿佛漏了一拍,停了会,才道:“放心,我不会让人笑你。”
眼角瞥向褚永,只见他手捧着酒杯,仿佛有点神思不属。
积水潭四周是京都最好的地段,差未几寸金寸土,住得几近都是达官权贵,本日来赏荷的也有很多勋贵后辈,此中有见过玉兰、珍珠等人的芳容的,立即振抖擞来。这两位是头牌是行首,哪能等闲见着,何况还能不花银子白听曲儿。
莲蓬吃完,酒已微醺,忽闻琴声传来,廓然空灵,闲淡清雅,闻而忘忧。
女子轻声问侍女,“玉兰姐姐跟珍珠姐姐她们到了么?”声音若珠落玉盘,清脆动听。
宋青葙感觉好笑,内心倒是暖融融甜丝丝的。
褚永笑意渐深,取出块碎银对着那人的独木舟掷畴昔,“给女人买支花儿戴……”碎银稳稳地落在小舟里。
那采莲女去势更急,惹得岸登陆下笑声一片。
至于褚先生,早就是名震京都的人物,虽说见过他本人的人未几,可传闻过他名头的人的确太多了。
褚永沉着脸,好半天嘟哝一声,“这甚么意义,把我当甚么了?”
一时,帮衬者无数。
杨靖康刚要下来,忽闻人群躁动,他探头一望,眸子子立马直了。只见珍珠褪去衣衫内里裹着的那层薄纱,竟暴露白花花一截小蛮腰来,那裙子也不是平常的裙子,而是条阔腿裤,稍抬腿,就暴露半截细嫩白净的小腿。
杨靖康一揣摩还真是这个理儿,瞅着褚永,想笑又不敢笑,憋得青筋直冒。
三三两两的采莲女头戴遮阳的斗笠,身穿蓝色小袄,摇着独木舟穿越在娉婷的荷叶间,摘鲜嫩的莲蓬卖。采莲女很会做买卖,一只莲蓬一文钱,顺带搭上支初绽的荷花。
作者有话要说:估计妹子们必定晓得白衣女子是谁?另有最后跑出来指认褚永的人……
白衣女子笑道:“既如此,就按本来说定的来。”说罢仿着跑江湖卖艺的艺人四下拱拱手,扬声又道,“各位长幼爷们叔伯大爷,大妈大嫂,兄弟姐妹,我等诸姐妹均心仪褚永褚先生,不肯拱手相让,故在此一较高低,请诸位作个见证,赢者便可与褚先生双宿双飞,输者不得从中作梗。”这番行话说的极其顺溜,博得了一众喝采声。
积水潭边有座五角亭,亭内有石桌石凳,小厮已备好了茶酒点心。
那人嗓门粗,又说一口土得掉渣的山东话,想不被人重视都难。
采莲女摇着独木舟靠近雕栏,递过两只鲜嫩的莲蓬,和两支开得恰到好处的荷花,却不肯收钱,“公子生得这么都雅,白送也值得。”说罢,羞红着脸,调转小舟往荷叶深处摇。
褚永挑高眉毛,笑容比湖畔的清风更温润,“我买两只。”
杨靖康循名誉去,却见积水潭里不知何时多了艘花船,船头有位白衣女子悄悄独坐,清风掀动她的裙裾,白纱飞扬,漂渺若仙。
一时,来赏荷的游人也顾不得看荷花,齐刷刷地将众女子四周围了个水泄不通,就连积水潭里卖莲蓬的采莲女也舍了独木舟,跑到岸上看热烈。
积水潭的游人虽多,可一下子见到这么多绝世美女同时呈现,世人都不自发地屏住了气味,大气不敢出一声。是以,那女子声音虽小,可杨靖康仍听得清清楚楚。
秦镇忍不住紧紧拥着了她,下巴抵在她头顶,悄悄摩挲。她的发半湿着,带着茉莉花的暗香,丝丝缕缕地渗入他的心底。
暗夜里,两人悄悄地凝睇,目光固执地交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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