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迫本身放松下来。
碎花小鳄现在在干甚么?
画面中呈现了碎花小鳄,她躺在床上看画册,看着看着,露在画册外头的那只眼睛就朝病房监督器看过来,接着她渐渐放下画册,坐起家子,朝监督器走过来。她越来越近,最后贴在了监督器上,太近了,已经看不出那是一张人的脸。她仿佛钻进了监督器,顺着缆线一点点朝敞亮爬过来,她的脸越来越扭曲,眼睛始终盯着敞亮,终究电脑屏幕“啪”一声碎了,碎花小鳄满脸血淋淋,朝敞亮伸出了一只手……
敞亮慌乱地拽开抽屉,看到一把不锈钢剪刀,环形刀把儿很大,握在手中非常安稳,刀刃短小而锋利。敞亮把它拿出来,紧紧抓在手中,然后检察门诊室的里外间,没有人。门锁得好好儿的,窗户也锁得好好儿的。最后,她把剪刀塞到了床上的枕头下,呆呆地想了想,渐渐把目光转向了那顶玄色头巾帽。她蓦地想到了一种能够――在碎花小鳄的幻觉中,是谁在不断地为她替代物品?敞亮。现在,为敞亮替代物品的,会不会还是敞亮?
汉哥说:“现在是摹拟剧,我们是两个决斗的军人……你喜好吗?”
碎花小鳄清算着头上的医治帽,仿佛非常喜好它。
敞亮并没有回家。
敞亮翻开了她的大脑监督器,奇特的事产生了――电脑屏幕里呈现了一个小电脑屏幕,小电脑屏幕里又呈现了一个更小的电脑屏幕,更小的电脑屏幕里又呈现了一个更更小的电脑屏幕……层层叠叠,就像无穷尽的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