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翼自上奏完后,一向躲在天津当寓公,每天除了吃花酒,打麻将、玩鸽子,玩弄古玩外就是眼巴巴地等条陈地动静。某天傍晚,他又与一群狐朋狗友在打麻将,下人却急仓促地赶来讲有人拜访。被扰了兴头的张翼一脸烦恼,正待破口痛骂时,下人却说是德璀琳和那森等人来访。一听洋大人驾临,张翼手忙脚乱地去了。
“这……臣窃觉得不当。”周学熙急得满头大汗,“如果按这个代价,刨去本钱和税金,则一吨煤需净亏1两余银子,一年200万吨就亏200两,开滦总股本不过就200两,并且绝大部分均系官款,臣如何下得了手?如果真这么办,比年亏空、耗损官款的罪名倒是坐实了。”
“甚么价?”张翼一面称谢,一面问代价多少,那森不觉得然地摆摆手,“张先生这就太见外了,您和我岳父是多大哥友,戋戋小礼品,不成敬意,要论代价,您倒是伤了我的面子。”
“官款不能亏损,商款不肯亏损。那如何办?莫非要朕填洞穴?”
刚回家,张翼一眼就瞥见客堂中间的桌子上摆放一尊西洋琅自鸣钟,做工非常精美。他的眼神一下子便被勾住了,差点都忘了和客人打号召。德璀琳和那森会心一笑,解释道:“这原是西洋进贡给老佛爷的自鸣钟,庚子国变后流落在外,晓得张大人喜好汇集大内用品,前些日子那森先生瞥见了特地买下送来。”
“请讲!请讲!”
“臣伸谢天恩!”周学熙感受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德璀琳等人不甘心失利,到处辟谣,调拨言论,企图让开集股不成而不能创办,但周学熙操纵超经济手腕,先用官款垫支,不但在2月内就筹集了所需款项,并且不到5月就在矿区竖起了土矿井――先采起来再说。矿区经理赵元祀由周学熙亲身保荐,非常夺目无能,事情起来的确不要命,先用土法上马采掘。陈家岭矿井最早建成,日产煤一千七百多吨。随后印子沟、桃园、赵各庄、狼尾沟都各处也开挖了矿井,各支矿之间还建成了公用铁路,安装了德律风电话,相互相同。
德璀琳等人处心积虑的第三次斗法又告失利,因而便祭出了挑动张翼上奏、企图用野生作动压垮开的宝贝。明显,第四次斗法又以失利而告终,挑动张翼上奏不但没有达到一劳永逸地目标,反而重新把这尊瘟神请了返来,这却该轮到那森等人睡不着觉了。
“运营我不懂,只警告你两句话,第一,万事要谨慎,皇上的钱不是那么好拿地,稍有忽视便是万夫所指;第二,务需求光亮正大、至中至正,千万不要惹起交际胶葛。当然,如果洋人蓄意拆台你也不必理睬,朝中的攻讦我会替你抵挡一二。”岑春煊谆谆教诲,“前几年我吃了个大亏算是揣摩出这个事理来。”
周学熙长揖到底:“多谢中堂大力襄助,门生感激不尽。”
眼看开平的诡计就要得逞,德璀琳等人对劲洋洋,但他们千万没有想到,周学熙为包管开利用最新式的采煤机器,底子就没有筹算通过各国大班之手采购――一则误事,二则价高,他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大要上派人四周联络海内大班,公开里早已派精通德语的得力助手李希明赶往德国订制采购最合适在矿地质前提下利用的机器。李不负众望,在莱茵河两岸停止了详确考查,几个月时候便将鲁尔区、萨尔州硬煤产区、哈姆煤矿等各大井访问了一遍,并且还与德国最大的煤业辛迪加――莱茵-威斯特伐里个人签订了订购全套机器的条约。还在开平诸人沾沾自喜中,矿已经用上了德国全套新式采掘机器,矿煤质极佳,在市场上很受欢迎,远近争购,利润滚滚而来,偿付机器余款底子不成题目。期间,固然周学熙本人被调往京师出任自来水公司总办,但他提拔地全套班子还在,忠厚地担当了他的运营线路,开蒸蒸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