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那一战中,神朝神明差遣的天魔像,大杀四方,一度窜改局势,将天庭妖庭逼入绝境,惹得作壁上观的道门佛门弟子入场互助,乃至道门佛门元气大伤,接受不住一万年后的天、妖二庭之战,崩解的崩解,隐世的隐世。
湛长风站在护国神将的肩膀上,天国神力撑开了一方平静,她收回了黯然失容的神魔令,神情寡淡而安适。
“佛国为何大动兵戈?”
不提门徒,凭她在镜子那边获得的帝道经历,她也不能坐视不睬。
至舍离菩萨的目光变了变,明显识出了此物,他十万年前成绩佛陀果位时,正值神朝、天庭、妖庭分庭抗礼,亲眼看着他们如何大战的。
这一语振聋发聩,也使得至舍离菩萨的悲悯神采染上了几分痛苦,他掐起法印,将三大光轮合一,无尽佛光恒照苍穹,雄浑的佛声响彻九天六合,惊得诸方上尊准圣走出道场,寻踪而来。
神魔令一掷,万尊天魔像仿佛黑刃,冲杀入那片光亮,顿将这片无双锦帛扯破成了碎块!
天魔像所具的能量,如何与佛国的功德信奉愿力储量比拟,从上迦慈悲世尊立教起,佛国延绵了十一万年,会聚的功德信奉愿力不成估计!
没想到再次见到天魔像,会是在帝永内行中!
她的目光穿透佛光,望着那张悲悯的脸,安静且安闲。
“孤也问你,万法神镜的因,不在佛道,果亦不在佛道,你当真要夺不属于你的东西。”
“太昊神朝不脱手,太一倒动了,真是奇特。”
再说被佛光覆盖的中间肠带,甘霖倾泻,密密织织,仿佛要将湛长风网内里似的。
“本来如此,本来如此,符合帝君品性。”至舍离菩萨的端倪趋势峻厉,“看来,此战在所不免,还望帝君身故道消之前,莫记恨本座!”
此时佛光化作甘霖洒下,佛音化为至理,十方界域,诸位来客,受沐者,闻音者,莫不沉浸此中,虔诚跪地,朝着至舍离菩萨的方向顶礼膜拜。
“至舍离菩萨!”湛长风的话语由护国神将之口宣出,滚滚如天雷,至冰至冷如天示,每一字都是因果,每一言都凝着真言之力,是那至高无上的金科玉律。
弟子?
至舍离菩萨却从内里瞥见了深渊和天国,突突的心悸之感仿佛要把他的魂震出躯壳。
至舍离菩萨没有脱手,他的威压却已浩浩大荡地扑向湛长风,仿佛有一把至刚至利的金刚杵直指她的咽喉。
百万护法神倾巢出,威势可踏灭一界域,哪见甚么天日,尽都是以碾压之姿覆来的佛光梵音!
一种由佛国借下的势。
天魔像势头虽狠,可那百万部众的力量来源于佛国的三大光轮,源源不竭无穷尽,打散一尊,立马就又凝集起了一尊!
“万法神镜现世了?”
然他现在是不惧的,天魔像早已在十万年前油尽灯枯,她就算将它们温养了返来,仅戋戋几百年,也积储不了多深厚的能量,不会如十万年前那般强大。
“错了,他们是那些护法神的功德、愿力、信奉化身,非生命体,天魔像只是不能对于无罪业的生灵。”
来临的准圣瞧见是万法神镜,莫不心动,只是碍于佛国大护法,不好乱来,再一瞧,太一的正清上尊公然也来了。
天魔像看似抵挡住了一时,然余笙晓得,天魔像靠功德信奉储能,在会聚了佛道十一万年秘闻的百万部众面前,支撑不了悠长,再说至舍离菩萨都没脱手。
司空尊者一见敛微,焦炙道,“这情势不对啊,他这是要发甚么招呢。”
就是赶来围观的准圣也青了神采,遁的遁,藏的藏。呔,只晓得佛国搞事情,谁知弄出个普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