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头可够不利的,收了八个门徒死了八个,比及看中第九个还充公入门下,就已经被人杀了。如果真有传说中乌鸦嘴,那么他必然长了乌鸦眼,看中谁谁不利,当之无愧的扫帚星师父!
民国三十三年,我好不轻易又看中了另一个传人,收在门下悉心传授平生所学。不料这孩子出山以后却误交歼人,勾搭匪贼做恶,我亲身脱手清理流派,连本身都受了伤。束缚后我又教了第三个门徒,本觉得这一辈子衣钵传承有下落了,但厥后他随政斧进藏平叛,死于暗中斗法。
老者摇了点头:“他们该死,不代表你便能够随便行凶。我看你害命的目标不是为了谋财,才没有当场露面而是一向跟着你察看。刚才摸索了一下,你不像是穷凶极恶之徒,不然哪容你啰嗦到现在?你和那伙人究竟有甚么仇,说吧。”
游方用力甩了甩头,苦笑着恳求道:“白叟家,我真的志不在此,不过是走江湖混碗饭吃的小人物罢了,不值您老看中。并且这类事讲究你情我愿,你也不能逼着我拜您为师吧?如果没有别的事,请恕长辈要告别了。”
老头并未发怒,而是大有深意的看着游方,仿佛要把面前的小伙子看破,这眼神让游方内心直发毛,只听他沉吟道:“你是不是被我刚才的话吓着了?我的门徒都未得善终,你也怕将来运气不好。……我想你应当没事的,这一次我本来看中的是狂狐,如果有甚么不测的话,他的死已经替你顶了名额。”
老头仰天长出一口气,神情有几分落寞,背手看着天空自言自语道:“我白叟家想找个合适的传人担当衣钵,轻易吗?人才可贵啊!……狂狐是该死,但落到我手里与其杀了不如废料操纵,我要让他今后不再是狂狐,而成为我但愿的传人。假定他做不到,我也会像你一样做了他,但还没等我找上门,你已经先动手了。”
老头眼角模糊有一丝狡狯的笑意,就像一只瞥见小鸡仔的黄鼠狼:“我固然不是差人,但目睹你杀人,也不好不闻不问就这么放你走,起码你要对我说清楚为甚么?如果有事理的话我能够放你一马,如果确系作歼不法,那就废了你这身工夫!”
游方连连拱手作揖道:“老前辈,您恐怕曲解了,我固然学过一些江湖风水术,但向来不信这一套,也没有想过真的要本地师,您老还是另择良材吧。……再说了,老前辈你境地高深,而长辈实在平淡的很,也攀附不起。”
游方差点没笑出声来,内心却直发苦,这类事另有算名额的?不过世上的事也难说,故乡那边有一段河滩,水很清很浅,是夏天泅水沐浴的好处所,但是每年都要淹死人,未几很多恰好两个。本地的白叟们都说,那是阎王爷派小鬼来抓人,一年两个名额。
老头点头道:“救他?实在我晓得他不是甚么好东西,岂止不是好东西,拉出去枪毙十次都是轻的!有明天的了局,也是该死。”
游方赶紧解释:“不敢不敢,但长辈志不在此,恐怕通不过您老的磨练,就别在我这里华侈时候了。”他已经让这个神经兮兮的老头折腾的够呛,但说话又不敢不客气。
游方又转过身来问:“前辈另有甚么叮咛?”同时心中暗道——毕竟不轻易躲掉啊,这老头必定是要问本身的落脚地点和联络体例,编个甚么瞎话对于畴昔呢?
游方一皱眉:“李秋平?”
威胁,公然是威胁!游方刚开端的猜想并没有错,老头抓住他的把柄有所诡计,但这件事却如何也没推测。游方只得客客气气的问:“您老想要我有甚么交代?”
游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这老头真不是普通的“随便”,随随便便看别人杀人放火,就像看了场戏一样,然后追了几十里地,就为了奉告别人被他“看中了”。看这老头的意义,仿佛已经给了天大的面子,就等着游方上竿子求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