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韩彦见了，皱起的眉头伸展开来，嘴角微微扬起。
韩霞羡慕庞大的目光从舒予和小望之身上收回，绞着帕子，垂首羞怯道：“我，我想拜韩先生为师，来书院读书。”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小望之的坐位在第一排中间偏右的位置，一张小小的书桌，一把小凳子，方才好合适他。
小望之恰是有兴趣练习本身用饭的时候，先前让舒予喂也不过是因为被韩彦训了一上午，见了舒予就忍不住撒娇罢了，这会儿见舒予鼓励激将他，立即拿起勺子，大口大口地往嘴里送起饭来，还不健忘时不时地一脸对劲地昂开端，等着舒予夸奖他。
舒予笑着上前，当真地察看半晌，点头赞成道：“嗯，天、地、人，一上午学会了三个字，不错，不错！”
……
固然内心不甘心，但韩霞也不至于连这点眼力见也没有，更不会是以而失了女人家的高傲与矜持。
舒予细心地辨认，发明他在背诵“天、地、人”三个字，其他咕哝不清的话语，大抵是解释字义。
舒予起家，笑着挥手道：“路上谨慎。”
韩霞绞动手帕，轻咬下唇，眼波流转之际楚楚不幸。
“但是，你也看到了，现在书院已经坐满了，就是小望之也是临时加了一副小桌凳，趁了个过道……”
这是送客的意义了。
韩彦固然没有明白直接回绝她来书院旁听，但是也并不附和，这和直接回绝了又有甚么别离？
只见小望之端坐在小凳子上，手背在身后，目不转睛地盯着讲桌的方向看，小嘴张张合合，咕哝不清地收回几个音来。
舒予见韩彦不明白，遂解释道：“韩霞但是韩大叔的掌上明珠，既然她想进学读书，还要拜你为师，即便是不能进书院，韩大叔也总会替她说项完用心愿的。
韩彦对此感觉很抱愧，但是却也不能是以就胡乱答允，便将手里的食篮放在桌案上，翻开盖子，从里头往外拿午餐。
言下之意，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处所再安排桌椅，招收新的门生了。
前两句小望之懵懵懂懂迷含混糊的不明白，后两句一听就明白过来，这要剥削他口粮啊！
“我从未制止过向学之人来书院旁听。”韩彦笑道，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如许于你总归是不大好……”
舒予便顺势指天踩地教诲道：“头顶为天，脚下为地，中间是人，此为三才。”
吃罢饭，舒予将碗筷都清算好了，又打了水给小望之擦嘴。
小孩子嘛，就得适时地夸奖两句，总像韩彦似的吹毛求疵，峻厉训责，打击了进学的主动性和自傲心，可不好。
韩霞听出韩彦的惊奇来，赶紧点头，一脸当真而巴望地回道：“嗯，读书！我也想读书认字，还请韩先生必然要收下我这个门生。”
……
顿时就委曲地看向舒予，眨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撇嘴娇声喊“姑姑”。
转头笑问与舒予同来的韩霞：“韩家妹子来书院，但是有甚么事情？”
小望之听得舒予夸奖他，顿时欢畅起来，大声地将“六合人”三个字又反复背了两遍，一遍比一遍清楚明白。
别的不说，如果韩勇真的开了口，他总不好“厚此薄彼”吧。
“唔。”韩彦沉吟半晌，指着书院里的桌凳，浅笑婉拒道，“倒也不是不成以。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别了。”韩霞悲观颓废，强笑告别，“韩先生，舒予姐，我先走了。”
韩霞一脸颓废，垂首耷肩。
“小望之都是大孩子了，能吃本身饭了，对不对？”舒予笑着将勺子递到他的手里，循循善诱，“来，让姑姑瞧瞧，小望之棒不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