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彦心道“来了”,但是想到方才镇国公对赵贵妃专宠的“悲观”,他还是决定晚一些再对镇国公坦白。
镇国公笑道:“如果连辽东军都不能紧紧掌控的话,那我也就愧姓朱了。”
韩彦闻言讶然一愣。
镇国公闻言神采一黯,欣然叹道:“圣主不明,妖妃祸国啊……”
唉……统统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呐!
更何况王继高不过是赵贵妃泛博“门客”中极不起眼的一个,就算是他要借端将王继高打杀,赵贵妃也不见得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参将而与他难堪。
“现在偌大的后宫,除了寥寥几位公主,竟然连一个皇子都没有……
更别说,现在元嘉帝一个皇子都没有了……
想想大周的将来,镇国公只感觉一片苍茫。
“有报酬了凑趣赵贵妃,曾经献媚告发。恰好圣上一心宠嬖她,被他掉几滴眼泪就心疼得不得了,竟然专门派了人来宣旨训戒我……”
“只是,军中现在恰好急需王继高如许的丹青妙手,再去操心培养,不免误事。
“既然如此,倒不如送她赵贵妃一个顺水情面,一举数得。”
卫锋闻言立即昂首警戒地看了一眼四周,然后冷静带着亲卫退出主帐,收在主帐外。
镇国公说罢点头感喟,苦笑一声,光荣道:“得亏赵贵妃此人出身奴籍,又一心固宠不关政事,并且家中并无靠近的叔伯兄长,又有太后娘娘压着,不然少不得外戚擅权、美人祸国啊……”
韩彦闻言暗自嘲笑,赵贵妃是不喜弄权一心固宠,但宿世恰是因为她为了争宠而肆意打压后妃、毒害皇嗣,乃至于元嘉帝不幸驾崩以后,无皇子可担当大宝,使得各方蠢蠢欲动、相互争权夺利,差点就因为内哄而将大周的斑斓江山拱手送给野心勃勃、暗中窥测的瓦剌。
韩彦见镇国公主动提及此时,心下一动,应和道:“恰是如此。赵贵妃争宠也就罢了,但是千万不该对皇嗣动手。她如果本身能诞下皇子,倒也无忧,但是恰好……”
恰好赵贵妃自打头一个孩子早产病弱,不敷一月就短命以后,就再也不能受孕生子了。
“一旦驻守边陲的重臣和君王生隙,结果不堪假想。
镇国公碰了个软钉子,呵呵干笑两声,到底不好再多问,但是心底却更加地生疑了。
如果没有题目,韩彦为甚么要开打趣似的避而不谈?
赵贵妃固然喜人阿谀,也会在有人捧着美言和金银求上门时,跟元嘉帝保举一声,但是却向来不管元嘉帝是否会任用或是汲引他们,更不会管这以后的事情。
韩彦的阿谁宗子,和幼时的元嘉帝真的是多有类似。
公然,见韩彦一脸惊诧,镇国公开口说道:“我倒不是怕了她。”
要不是那孩子眉眼之间和韩彦有几分类似,他真要忍不住生疑了。
镇国公和元嘉帝年纪相仿,幼时还曾经做过一段时候元嘉帝的伴读,对于幼时元嘉帝的模样天然影象深切。
“并且前次王继高将功折罪,确切也出了大力,更救回了很多当年随先帝出征的兵卒……
镇国公解释罢,韩彦了然含笑点头,顺势叹道:“何止是边关,就是朝中结附赵贵妃大臣也有很多……”
“东宫无主,其别人不免蠢蠢欲动。肃王之祸相去不远,想一想,就让人忍不住担忧啊……”
顿了顿,又低声道:“说句大不敬的话,眼下圣上固然春秋鼎盛,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朝夕祸福。
他连元嘉帝都敢怼,还不至于怕一个侍宠弄权的后妃。
“别的不说,单说圣上为了她的几滴眼泪就特地派人宣旨训戒师兄这事儿,若不是师兄气度豁达且忠君爱国,换成别的任何一个平常将领都不免因受无端之辱而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