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贤自小打马游街,于吃喝玩乐无一不精,各色人等都曾经打过交道,也练就了一番察言观色的本领。
等庄贤在信中将选秀之事和韩彦说过以后,接到函件的韩彦想了想,将之前保藏起来的韩迁给镇国公的手札翻了出来,揣在怀里,翻身越上追风,一起往秀水河子镇赶去。
他身为翰林院点检,当然晓得自家衙署里的老前辈高垂白叟致仕的事情了。
二来也有恭维的意义在。
乍一听,与庄贤所说仿佛风马牛不相及。
谢之仪说元嘉帝是因为体恤老臣才一经上奏就准予了高垂白叟致仕的要求,而没有遵还是例再三采纳以示正视之意的,但是谁不晓得,元嘉帝是因为高垂白叟当廷直斥赵贵妃“妖妃祸国”,心生愤恨,以是才会没有任何挽留就准了高垂白叟的致仕要求,用心以此来下高垂白叟的面子的。
他感激谢之仪的提示,却并不筹算接管他的美意。
谁不喜好听好话呢!
公然,谢之仪闻言面露笑意,赶紧谦逊道:“庄师弟谬赞了。愚兄能走到这一步,已是承蒙夸圣上赏识、过蒙拔擢。今后我只想打理好本身的一亩三分地,勤心公事,觉得圣上分忧,不孤负圣上的种植。”
……
谢之仪城府颇深,固然心中念动,但是并没有开口,慢条斯理地品着香茗,仿佛他此番赴约,纯粹是为了试一试余记茶社的新茶似的。
半合窗户,两人重新落座饮茶。
“谢师兄不必如此谦善。”庄贤笑道,“想当初在国子监时,哪个夫子不常常拿您的例子来教诲后学,希冀大师都能向您学习,做一个德才兼备之人,成为大周的国之栋梁,让师长为之高傲!”
要晓得,新帝即位,大选秀女充分后宫,最多时也不过一百余人罢了,并且多出自都城高官权贵之家。
庄贤略一思考,又想了想谢之仪方才说话的神情和语气,顿时明白过来。
他固然没有上朝的资格,只能听候元嘉帝的传召,但是作为礼部尚书的嫡长孙,元嘉帝为了保护赵贵妃而当廷呵叱高垂白叟如许的事情不成能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