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翻开,抽出信笺,只要薄薄的两页纸。
比方眼下给他写信的这位太常寺卿韩大人,两人也不过是见了面打声号召的友情罢了,对方又如何会冷不丁地给他写信?
镇国公眉头微皱,低头翻阅起函件来。
此时已是斜月初上,六合间一片阴暗沉寂,辽东军大营内更是寂静厉穆,除了偶尔颠末的巡查的兵士,就只要不时响起的虫鸣和悠远的深山里的兽吼。
他替韩彦送信经年,底子就没有看到过这封信!
这些浮于大要的事情,他天然是一早就调查得一清二楚了。
“送信的人呢?他如何说?函件是谁让他传送过来的?”镇国公皱眉问道。
“于乔,莫非是太常寺卿韩迁韩大人的字?”还是卫锋最早想了起来,游移道。
笔迹是陌生的,也就是说这并不是一封家书,也不是他所熟谙的任何一个亲朋故旧写给写来。
镇国公不看内容,先翻到最后看写信人的名讳――于乔亲笔。
能赶着大半夜给他送信,可见对方催的非常告急。
他和韩迁固然是同僚,但是一文一武,并且他又长驻辽东,甚少回都城去,即便是偶尔归去了,也不过是去宫中给元嘉帝报个到,说一说边地的环境,或是拜访多年未见的亲朋老友,一叙别情。
“国公台鉴……迁有季子,最为不肖,浪荡不羁……今淹留辽东,乐不思蜀……万望国公爷念同僚之谊,看顾一二……若季子彦能……”
韩彦没法和白起言明真相,只得含糊解释道:“约莫是送信人送错了吧。既然一封信不是写给我的,或者是言明要我帮手转交的,那么请送信人将这封信送给镇国公最为合适了。”
卫锋拱手应道:“送信的人是王记马行商队的一个年青小伙子,说函件是商队从都城帮手捎带的。见上头写的是国公爷亲启,不敢担搁,这才连夜将函件送过来的。
白起当然晓得韩彦这番说辞经不起推究,可究竟上,韩彦的言行经不起推究的也不是第一次了,悠长以来的尊敬和从命,让他几近生不出任何冒然刺探的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