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一点一滴地逝去,直到天光大盛,朝阳跃上天空,里头才终究响起一阵喝彩:“圣上醒过来了!圣上醒过来了!”
世人不由地长舒一口气。
接下来的话镇国公没有说,但是韩彦和舒予也能从他舒展的愁眉中猜想出来,元嘉帝这回只怕是不好了。
两人在镇国公的营帐内一等就比及了午后,镇国公才拖着怠倦的身躯回帐。
“实不敢当。”舒予应道,“还请贵妃娘娘多多保重,切忌忧劳伤身。”
“快快替圣上诊治!”镇国公赶紧叮咛道,又立即对赵贵妃道,“还请贵妃娘娘移步,不要迟误太医诊治。”
她拉着元嘉帝的手说了一夜的话,对于他纤细的行动最是敏感。
并且很快就要认祖归宗,拿回本来属于他的统统!
赵贵妃柔声细语、絮干脆叨,一面替元嘉帝冷敷降温,一面将两人之间的过往一点一点地回想给躺在床上昏倒不醒的元嘉帝听。
韩彦和舒予相视一眼,悄悄拜别,先去了镇国公的营帐等着。
“多谢。”镇国公勉强一笑,接过茶盏,抬头咕噜咕噜地喝了个洁净,但是便瘫坐在椅子上,愁眉舒展,不待韩彦出声扣问,就低声叹道:“圣上滚落山谷的时候,被岩石、古木反对撞击,伤到了脏腑,太医说,只怕是……”
就在拉扯当中,一向哭号地赵贵妃蓦地间止住哭声,冲动地大声喊道:“圣上动了!圣上的手动了!”
事关元嘉帝存亡,这回赵贵妃不消人拉,立即就退到床尾,绞紧帕子,死死地盯着床榻上的元嘉帝看。
元嘉帝本就是为了救赵贵妃而受重伤昏倒不醒的,如果再被摇摆坏了,赵贵妃岂不是“弑君”?她们又焉能自保!
毕竟,除非事关原则,每小我为人办事时都该当矫捷机变。
一扫先前的颓唐哀痛。
舒予点头谢过,看了眼静穆寂然的吟风阁,暗叹一声,告别琉璃而去。
明显他已经仰仗宿世的经历,提早一步将元嘉帝遇刺重伤不治驾崩的危局化解了,可为甚么转了一个圈,又回到了原点?
一旁的舒予见了,满脸担忧和心疼,沉吟半晌,低声游移道:“或许这个时候这么说分歧适,但是,眼下确切是向圣上举荐小望之的契机,并且,我们也必须如此!”
值守的太医从速上前劝道:“贵妃娘娘,圣上龙体有违,您不成如此,不成如此啊!”
“韩夫人,贵妃娘娘现在一心挂念圣上安危、忧思深重,得空访问别人,还请您多多包涵。”比拟起之前的傲岸,现在的琉璃非常谦恭可亲。
等候外间和吟风阁外的众臣也都敛气屏声,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里头看,悄悄祷告元嘉帝能顺利挺过这一关。
“圣上,圣上啊,我是珍儿,您展开眼睛看看我啊!看看我啊,刘郎……”赵贵妃悲不自胜,伏在元嘉帝圣上,嚎啕大哭。
此次随行的太医顿时都快步小跑了出去,急声报命道:“来了!来了!”
“太医!太医呢!”镇国公高呼道。
在这里,以他们的身份并不能近前问候察看环境,与其杵在外头干焦急惹人生疑,还不如先去营帐里耐烦等着,转头再问镇国公详细的环境。
镇国公等人闻讯赶来,见状立即道:“圣上经不得如此摇簸,还不快点把贵妃娘娘扶下去!”
舒予明白,这是因为元嘉帝倒下,赵贵妃即将失势的原因,‘树倒猢狲散’,倒也不感觉有甚么。
“如果能够保养恰当,或许能撑三五个月。如若不然,只怕长则月余,短则数日……”镇国公又痛心又担忧,喃喃道,“明显人已经救返来了,为甚么恰好就……唉……”
镇国公不是那等陈腐之人,以为天子尚存不成议论继位之事,闻言一样也感觉舒予考虑得有理,遂临时收敛起满心的哀痛忧愁,和韩彦细心打算起接下来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