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闻言一脸难堪,缓慢地瞥了舒予一眼,见她只是惊奇,并没有暴露不悦来,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该做甚么就做甚么去,我和二少夫人有话要谈,没有传唤,任何人不得进屋。”韩彦简练地叮咛道。
“倒也不满是。”韩彦笑道,“不过女人家一旦猖獗起来,倒也实在让人难以抵挡。”
五载相处,韩彦焉会不明白舒予这是拈酸妒忌、心中不悦了,不由笑了起来,伸手捏了捏舒予的指尖,低声笑道:“不,是我运气好!”
有了孙畅音这一出,韩彦和舒予二人也没了游园熟谙府中环境的心机了,径直回了清风院。
想到他和庄贤十次约架,有九次都得因为热情围观的女人都以失利告终,不能痛痛快快地打一架,韩彦就感觉心塞。
毕竟是闺中好友的女儿,又不时地来府中做客,干系甚是和谐,见着她撒娇委曲的,少不得哄上两句。
“这位是畅音,内阁首辅孙大人的嫡幼孙女,打小就喜好来府里玩耍。”孟氏安然风雅地向舒予先容道,又转头对孙畅音说道,“畅音,这位是子介的媳妇,你得称呼一句‘二嫂’。”
舒予晓得孙畅音对韩彦的心机,更明白孟氏这番特地先容的意义,遂压下心中的不悦,微微一笑,上前一步,开口正要号召,却被孙畅音抢了先。
孙畅音眼睁睁地看着韩彦拜别,正要焦急地开口留人,去被韩端和戚氏带着一双后代的请辞声给打断了。
“子介这是数年未曾见你,乍然一见愣住了罢了。”孟氏笑着解释安抚道。
舒予听着韩彦那尽是无法和哀怨的语气,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微微后仰身子,昂首挑眉笑道:“哟,这么说,你行情很不错咯?”
韩彦面色也欠都雅,眉头紧皱地看着面前委曲得要落泪的孙畅音。
但是自家媳妇也断断不能委曲的。
如果她年青时碰上一个水灵灵的女人当着她的面跟韩迁靠近得很,只怕她都一定能如舒予这般沉得住气。
方才那一刹时,她仿佛又看到了畴昔阿谁对她的示好老是不屑一顾到让她心中发寒,乃至是模糊有些惊骇的韩彦了。
饶是舒予宇量再大,见了这景象都禁不住收起了笑意,冰脸束手旁观。
转眼间,正堂里就只剩下了孟氏和孙畅音两人。
对方这清楚是没有把她这个老婆放在眼里,当着她的面就来撬墙角了。
爱妻邀约,韩彦天然不会回绝,点点头,与韩迁和孟氏道别以后,便直接疏忽孙畅音,不顾世人在场,直接牵着舒予迈步出了屋子,径直往清风院行去。
但是,眼神一瞥到中间冷然肃立的舒予时,那一点震惊和惊骇刹时就被委曲和不甘给淹没了。
舒予设想了一下那场景,忍不住惊奇问道:“都城的的女人都这么豪宕的吗?”
话虽是对着韩彦说的,但是目光看向的倒是舒予,既有歉疚,又有恳托。
孟氏被孙畅音哭得头疼,却不得不耐着性子好言安抚。
韩彦闻言感喟一声,一把将舒予抱到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旋叹道:“倒也不是不欢畅,只是被这些事、这些人胶葛得久了,看了就心烦……”
管事妇人闻言一愣,却也不敢不听,赶紧应诺,带着世人退去。
他和舒予两情相悦、一心相守,凭甚么要接管她孙畅音的诘责!
舒予固然心中不悦,但是也晓得再留下来指不定孙畅音还闹出甚么事情来呢,便顺着孟氏递过来的梯子,上前温声笑道:“一起驰驱,相公也该累了,还是快回院子歇歇吧。”
舒予轻哼一声,昂首意味深长地说道:“那要照这么说,能突破那么多女人的包抄嫁给你,算是我的运气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