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老者一声大吼,数百头鳄龙在兵士的差遣下,好像潮流普通狂涌而下,朝着飞虎兵士直冲畴昔。
“呜——”那老者蓦地从怀中取出一只号角,呜呜地吹了起来。号角一响,疆场上顿时沸腾,无数的鳄龙尽往此处堆积,转刹时二三百头鳄龙聚成了黑压压的一片,鳞甲明灭,杀气惊人。
这数百头鳄龙所构成的打击力,固然比不上金天部族的战犀和黄夷部落的独角兕,但是凶悍惨烈犹有过之,当真是豺狼辟易,万众难当。那鳄龙三尺长的巨口,一丈多长的粗尾,四条粗大的利爪,浑身高低皆是兵器,硬生生在飞虎阵中撕出了一道缺口,破阵而出。
“闭嘴!”老者喝道,“只要你将我豢龙部落的大好男儿带回豢龙城,保存我部落生息之血脉,便是大功一件!快走!”
“我等愿与君上血战到底!”鳄龙兵士们大吼道。
豢龙君怔了怔,凝睇着囊括而来的飞虎兵士,俄然哈哈大笑:“好男儿!为了豢龙部落,血战到底!”
鳄龙速率太快,话未说话,已然奔得远了,遥遥的只听来那老者一声大笑:“老夫豢龙君董雄!”
那少女露在头胄外的大大眼睛中俄然淌出了泪水,一咬牙,狠狠一鞭抽在少丘所骑的鳄龙背上,那鳄龙尖叫一声,蓦地跃起,撒腿疾走。少丘转头大呼道:“敢问您白叟家怎生称呼……”
那老者瞥了他一眼,冷冷道:“你如此体格,鳄*本驮不起你。你还是跟在我们身后往外冲杀吧!”
戎虎士气得七窍冒烟。
戎叶哼了一声,戎虎士顿时不言语了。那老者转头道:“茎儿,你护送金之血脉者回城,如果我回不来,你便担当豢龙君之位!”
“另有三十里才到豢龙城,”那老者望了望前面连缀起伏的山丘,皱眉道,“这位大个子,你我二人一起断后,不管支出甚么代价,也要让金之血脉者进入豢龙城!”
戎虎士大为不满:“凭甚么每次都是我啊?就因为老子长得庞大?”
少丘点点头:“我便是少丘。”
鳄龙在近战搏杀中远胜飞虎,但长途追逐战中却不如飞虎矫捷,熊弼子眼看到了嘴的肥肉被人抢跑,惊怒欲狂,带领飞虎兵士猛追不舍。在近千头飞虎的进犯之下,断后的五十头鳄龙仅仅支撑了一盏茶的工夫,便被毁灭殆尽。
“来人!带两端鳄龙,让他们骑上!”老者也不睬会他,转头喝道。
“你们为何不走?”豢龙君怒道。
此时,各处的鳄龙兵士已然在飞虎阵中杀出了一条血路,冲上山丘。场面乱成了一团,鳄龙和飞虎再也不断兵士们的批示,相互撕咬拼杀,鳄龙稍矮,一口咬住飞虎的四条腿便会咔嚓而断,飞虎则操纵身高的上风扑在鳄龙背上猖獗撕咬,巨口一合,乃至能将鳄龙的上颚给咬断。疆场上血肉横飞,虎吼声,鳄嘶声,兵士的惨叫声,充满了整片荒漠。暴雨冲刷着血水,荒草一片赤红。
很快有鳄龙兵士牵着两端鳄龙冲了过来,上百计的鳄龙兵士在四周团团保护。那老者指着少丘和戎叶道:“快骑上去,我护你们杀回豢龙城!回到豢龙城,便会安然无恙!”
“爹,您何必如此啊!”俄然浑身黑甲的鳄龙兵士中响起一个清脆的女孩声音道,“让女儿断后吧!”
少丘背着甘棠,和戎叶骑上鳄龙。鳄龙的颈部竟然另有缰绳,背部鳞甲固然粗糙不平,但横面颇宽,骑上去倒也舒畅。甘棠还是第一次骑上这等可骇的凶兽,倍觉希奇,戎虎士却大为不满,喝道:“兀那老者,为何不给我一头鳄龙?”
少丘和戎叶、甘棠早就从藤蔓球里钻了出来,望着山下如同人间炼狱的疆场,惊得目瞪口呆,固然只要一千三百人交兵,但大荒中顶级凶兽之间的决死搏杀,竟然惨烈如此,当真震民气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