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谭没甚么不良癖好，吃喝嫖赌都不占，独一最大的缺点就是“仗义”。
太上皇即位后龙颜大怒，即便是初得大宝根底未稳，还是力排众议调遣最精锐的京营之一锋旗营出京，沿途汇合各地屯兵卫和折冲府，堆积八万雄师出关作战。
福三摇了点头：“下辈子，做狗都不参军。”
本来挺令人动容的一件事，福三这么一说，楚擎如何想如何感受怪怪的。
“少爷，小的就是个护院，那里晓得这类事。”
锋旗营是卫戍京中八大营之一，也是混的最惨的京营，不过没有之一，就是最惨的，垫底。
当一个退役老卒的嘴里说出这句话时，一个朝代，间隔亡国也就不远了。
这类环境朝廷是给抚恤的，可处理不了底子题目，年龄大的也就算了，有了婆娘孩子，拼集着过吧，可年龄不大的上有老下有小，那点粮饷底子不敷用。
“少爷您是指？”
想了想，楚擎感觉如何抱都不对劲，也不能一手捧一个啊。
楚擎和昌贤都挺猎奇，堂堂的四品武将，如何混成这个熊样。
“可惜了，那战死的副将也是一员虎将，叫王甚么来着。”福三叹了口气：“听熟悉的袍泽提及过，四皇子见了王副将的尸身，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竟是一时不知该抱着脑袋痛哭还是抱着无头尸身了。”
福三悄悄拍了下额头：“不过倒是想起一个传闻。”
锋旗营是旗营，最善长途奔袭作战，本就是找场子复仇，锋旗营出关后离开步兵一起深切草原，不打耐久战，就是游击，见到大部落就避，见到小部落就烧或杀，斩获万级。
楚擎内心格登一声。
很简朴的一个事理，一方是强迫性的从戎，一方是充满名誉感和高傲感的职业甲士，打起来后谁赢谁输？
做狗都不参军！
后代那么多国度，有的国度将从戎作为一种光荣，一种为之吹嘘一辈子的本钱，是一种值得高傲平生的高傲感。
作为一个“过来人”，楚擎固然不是专家，可却晓得衡量一个国度是否强大的标准就是国防力量。
“曲明通，应当去城外安设流民，流民食不充饥，他却大肆低价买奴婢，整日宴请，奢糜无度，谭将军，带我大昌朝好男儿出关深切草原作战，扬我国威一雪前耻，可府邸当中…”楚擎沉沉的叹了口气：“可谭将军的府邸，四周漏雨，连个仆人都没有，换个房瓦都要二少…大少爷亲身冒着雨爬上房顶。”
回京后，锋旗营还是卫戍昌京的八大营之一，可体例都残了，剩下一千多老卒，十之二三还留下了毕生残疾。
值得一提的是，倒不是边军不能用非要大费周章的从关内调人，而是边军就是戍守边镇的，如果出关的话再被偷塔或者偷故乡就芭比Q了。
“也是。”
一个在正堂内，一个在正堂外，昌贤没忍住，拐弯抹角的问了一下谭忠平，楚擎也没忍住，直截了当的问了下谭尚义。
三年前，也就是太上皇刚夺的皇位的时候，草原凉戎趁机扰袭边关，接连打劫了边镇十二处，搏斗了近万昌人。
父子二人这么一说，这才明白谭府的环境。
总之，如果没有锋旗营，此次出关作战根基上是白折腾一趟。
分开谭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楚擎苦衷重重，随便对付了几句就让昌贤回宫了，他则是带着福三回楚府。
要晓得八大营好几万人，除了每日练习外，另有其他事去做，比如修路开山砍木、镇乱安民救灾等等，朝廷会指派一支或者一支以上大营出京。
是啊，如果被砍了头，那哭的时候，是抱着脑袋啊，还是抱着身材啊。
昌贤和楚擎听过以后，表情都比较沉重，后者回到了正堂当中，两边又随便聊了几句，拜别谭忠平，约好他日必然带人来给谭府修一修，下次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