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微微一笑,将三贯钱放在了桌子上。
陈言苦笑不已:“那是因小弟痴顽,看不懂罢了。”
公然,没等陈言开口,楚擎嘲笑一声,一指门外:“滚!”
一声轻唤,陶少章木然的转过身,只见陈言正在面含浅笑的从远处走来。
年初到现在,他整日想的都是萧县的账目,一想起李家人如此欺民害民,他都恨不得扎小人了,可老爹劝止、同僚不解、上官嫌他多管闲事,就连常日与他常常走动的士林老友也对他避而远之。
还连我也怕,是我最怕好不好!
陈言满面难堪之色。
陶少章皱着眉:“这不是屈辱人家么。”
陶少章委曲巴巴的点了点头。
“陈言,你这是何意,韬武殿亏空,难不成这楚家父子贪墨了银两,如果如此,本官必定铁面忘我将这楚家父子拿下大狱!”
骂一声“滚”时,楚擎还不忘一把将桌子上的三贯钱揣进了袖子里。
陶少章一咬牙,笑容稳定:“楚公子,你不是惦记舍妹吗,他日,我为你举荐一番好吗。”
楚擎赶紧坐直了身材:“解了多少囊?”
成果呢,成果楚擎传授算学的时候,那真是让大师大开眼界了,就说那第一日传授算学的时候,好多户部官员都被骂的思疑人生了,乃至另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主事因为算不出官员们的俸禄,被楚擎喷了小半个时候后,回到班房都想要写辞呈想要上书请辞了,大师劝了好久。
陶少章很难堪,穿戴从四品的官袍,拎着礼品,站在衙署门口,委曲的像个一百四十斤的孩子。
陈言都故意转头踹陶少章一脚了。
楚擎不的,他是给别人的自负心取出来,撕吧撕吧扔地上,然后一顿踩,踩完以后再He pei一声,这不算完,还要求大师一起He pei上一声。
陶少章听过以前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出来。
“好,你可莫要再欺诈我。”陶少章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叫来侍从书童,将照顾的三贯钱全拿了出来。
不是有吵嘴,是那家伙的保护差点没捅我两刀。
各衙署有各衙署的端方,不是你想来,想来就能来的。
还屈辱,上午那会,这家伙为了搞钱就差把手伸我兜里了。
越是如此,陶少章越想证明给统统人看,他是对的,他陶少章是对的,他这大理寺少卿情愿为天下人请命。
都是文臣,都是士林中人,也都是混文明圈的,骂人这类事,是大师必备技术和餬口手腕之一。
不得不说,陶少章这段时候的精力压力特别大。
“今早我还与楚教习说,让他去寻…”陈言也不是傻子,一看陶少章这神采顿时反应过来了:“陶兄,莫不是你们已经见过,你…你二人有了吵嘴?!”
深吸了一口气,只见陶少章面无神采,绕过了陈言来到楚擎面前。
就说这户部,掌管天下赋税,随地捡个竹简,说不定上面就记录着哪个重镇的税收,非户部官员,岂能说入就入。
“楚公子,那楚公子,是你户部的算学教习!”
“听我的就是。”
豪情闹了半天,是你专业不过关啊,不过关你跟我装甚么专家。
可惜,专业不对口,他这大理寺少卿是搞“刑侦”的,萧县县老爷李木是“经济犯”,别说找到证据了,他连李木是如何贪墨银两的都不晓得,光晓得贪了,如何贪的,贪了多少,一概不知。
这一刻,陶少章冒死的心机都有了。
少章…你变了,风骨呢,朴重呢,刚正不阿呢,你这也太…太阿了吧。
陶少章倒吸了一口冷气:“连你也怕这小小的署丞?”
“陶大人听闻楚署丞正在为补葺韬武殿一事犯愁,愿慷慨解囊一番,帮你楚府补上亏空。”
楚擎冷哼了一声,又指了指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