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晓得了,你下去吧。”北宫喆声音略有些沙哑,双眸充满了血丝。
北宫喆当即加了床锦被,又叮咛加了炭火,但是安文夕还是在耳边不竭地喊冷,北宫喆褪去外袍,翻身上榻,将安文夕紧紧的揽在怀里,大手攫住她冰冷的小手,一把塞进怀中,贴着他的胸膛,将她的双脚攒在腿弯里。
北宫喆端起药碗,试了试温度,然后扶起安文夕,将汤勺里的药汁吹凉再送到她的嘴边,安文夕始终紧闭着唇瓣,喂到嘴边的药汁全数撒了出来。
北宫喆摸着安文夕滚烫的额头,蹙起了眉,叮咛箐姑姑打了水出去,一遍遍用巾帕覆着她的额头。
雪嫣垂着头,不敢去看她的神采,“奴婢刚才去探听了一遍,瑾淑妃染了风寒,皇上在那边守着呢。”
她跪在地上不断地说着话,仿佛要将内心压抑已久的情感全数宣泄出来普通,双眼涩涩的疼,却始终流不出半滴泪来。
安文夕将卫太医身上的火苗毁灭,冷冷道:“你走吧。”
“瑾淑妃不必如此客气。”狭长的双眸中多了抹顾恤,本来的妖魅被温润代替,一张熟谙的脸俄然划过安文夕的脑海。
“是。”张海捧着拂尘,缓缓后退,这个成果他早就猜到了。
安文夕转眸看向一旁矗立的陵墓,那是她母后的陵寝,虽不说极尽豪华,但也分外庄严寂静。在这座陵墓中间,有一座略微低矮的土丘,那是她父皇的宅兆,大安国破以后,父皇坠下城墙,统统都变得那么仓促,她偷偷从城墙上取下父皇的尸身,安葬在了母后身边。
“易大人,我想陪父皇和母后说说话。”
到了太和殿门口,却被奉告罢了早朝,世人不由猜想,莫非皇上昨晚也遇刺了?想到这里,世人更加的惶恐不安。
安文夕禁闭的双眼上面一片乌青,嘴唇惨白干裂,嘴角的血迹已经干枯,北宫喆取出方帕悄悄的将血迹拭去。
傅太医一起奔到了未央宫,在冰冷的北风中竟然跑出了一脑门子汗,来不及擦汗,便被张海催促道:“傅太医,从速的,去晚了定要被皇上见怪。”
“记着,明天早晨的事情不得和别人说,不然的话,就是我不杀你,北宫喆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主子,明天凌晨皇上罢了早朝。”小宫女雪嫣诺诺道。
想起她昨晚断交的眼神,大手再次覆上她纤细的脖子,恨不得狠狠地扯断。
北宫喆将安文夕放在榻上,将她身上的夜行衣褪掉,盖上厚厚的锦被。
天涯垂垂浮出了一丝亮光,安文夕感觉这亮分外刺目,只感觉有道峻拔的身影朝本身走来,通过恍惚的表面,安文夕模糊辨认了出来,来人是北宫喆。
男性的气味劈面而来,这陌生的度量却夹带了丝熟谙的感受,令安文夕蓦地与他拉开了间隔,“我,我没事,今晚多谢易大人了。”
北宫喆再次探了探安文夕的额头,温度涓滴没有减退。
安文夕委宛的下了逐客令,易寒不但没有半分恼意,反而有些不舍得看了眼安文夕道:“娘娘保重,微臣告别。”
“殿下不要健忘此行的目标,皇上他还等着引魂丹拯救呢!”
安文夕站起了身,头蓦地一阵眩晕,身子也趔趄起来,易寒缓慢的扶住了她道:“你,没事吧?”
为甚么她一次次的伤你,你还一次次的守着她,而我不管做甚么却始终入不了你的眼,为甚么?我真的好不甘心!江向晚眼神更加的狠厉起来。
再次转过身来,目之所及皆是不竭伸展的火苗,浓浓的炊火满盈了整间寝殿。
滚烫的触感令北宫喆指尖一颤,蓦地松了手。
卫太医明天早晨早就被吓得三魂少了七魄,当即不断地叩首道:“微臣多谢瑾淑妃拯救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