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点东西。”
“杀!一个不留!”
北宫喆冷眼扫向愣在一旁的蓝衣男人道:“你刚才踩了她的手?”
“公主。”欢凉镇静地翻开了帐帘,待看到安文夕时俄然惊道,“公主,你,你的脸如何了?”
北宫喆握紧了她的手,对月清绝道:“你去做几样平淡的饭菜。”
笼子里小人睫毛微颤,用力撑起家子,稠密的黑发湿漉漉的搭在脸上,在她的右脸颊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鞭痕,跟着她的皱眉,显得狰狞可怖。
“皇上,剩下的人如何措置?”
“你让本公子去做?”月清毫不满的翻了翻眼皮。
北宫喆扫了眼矮在一旁的仆从主,双眸冷得可骇,“奉告我,她的脸如何回事!”
指腹划过她的脸颊,覆上干裂的薄唇,一遍遍形貌着她的唇形,将她的小手捉到怀里,用衣袖一点点擦掉上面的污渍。
“唔~”安文夕皱了皱眉头,看到北宫喆那张放大的脸,心中一惊,偏头避开了他的吻。
并且这里没有法律的束缚,仆从主底子不把仆从当人看,在这里,死人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
“夕儿,你醒了。”北宫喆脸上闪现一抹不天然。
北宫喆的内心一片酸楚,看到她脸上那道还泛着血丝的鞭痕,眉头紧舒展了起来。
“嗖——”安文夕手里的玄铁匕首飞了出去,精确无误的插到了那人的脖子里,她吃力的往前挪动着身子,一把拔出匕首,浓烈的血腥染红了她的双眼。素拳紧握,她手内心濡湿了一片,这是她第一次亲手杀人。
妇人神采戚戚,不敢搭话。
晟哥哥终究来找她了!
“欢凉,你去给我找一面镜子来。”
盯着为安文夕评脉的月清绝,神采微沉,一脸担忧,“她如何样?”
“没有,只是把我鞠问了一通,不过我死也没有承认巴豆一事是我做的手脚,他也不能拿我如何样。”
“公主,是不是北宫喆他……”
熟谙的字体令安文夕心中一颤。
“唔~”他抱得太紧,她几近就要堵塞了,身上的鞭伤被他勒得生疼,她抬手微微推开他。
北宫喆扫了眼青玄道:“朕去看看,让她的贴身侍女来服侍她。”
安文夕含住他递来的汤勺,将内里的粥全数吞入腹中,想对他说感谢,张了张口,却始终说不出口。他救了她,不代表她就不恨他了!
“青玄,再快一点!”他将怀里的安文夕谨慎翼翼的放在膝上,细细的理开她贴在脸颊上的黑发,手指轻颤着抚上她脸上的伤痕,恐怕触疼了她普通。
“看她的模样快不可了。”妇人说道。
安文夕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半晌,一双白底黑靴踩上了她的手,嫌弃的用折扇挑开了她的黑发,待看到那道血淋淋的鞭痕,吸了口寒气,皱着眉从她脚上踏过。
天空中又飘起了细雨,缠缠绵绵,细细致腻,和顺的不似夏季的雨。四周喧哗一片,一股淤泥的腐臭之味充满着世人。仆从市场向来是最肮脏的处所,这里鱼龙稠浊,是三教九流会聚之地。
“啊——”仆从主话还未说完,被人重新上劈开,脑浆飞溅,血流不止,世人底子没有看到北宫喆何时脱手,顿时倒吸了一口寒气,身子抖得如筛糠。
他不敢设想他再来迟一步会是如何,幸亏他找到了她。
他早就猜到了她身上有伤,但是却没想到她身上的鞭痕是如许触目惊心,一道道殷红的血痕刺痛了他的双眼,他的面前再次闪过她倔强的眉眼,心底涌出一阵阵心疼。
“啊!”蓝衣男人捂着脸,血红的液体顺着他的指缝汩汩流下。
马车驶得缓慢,溅起一朵朵水花。
“啊!”被叫做老六的男人惨叫一声,扫了眼地上的两具正在流血的尸身,当即捂动手今后退了两步,“臭娘们给我等着,你伤了我们两条性命,我们大当家的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