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初的时候,臣子们还是很欢畅的,起码这须弥有了个像样的皇后,虽说这皇后……有种诈尸的味道,但不管从才干背景还是面貌气质,都担得起母范天下这四个字。
“是!”群臣不敢不该。
“鱼非池。”
陈女人悻悻然退下。
鱼非池憋着一肚子火气,眼眶里都憋出泪花来,直直地瞅着石凤岐:“你就说吧,你到底想如何样?”
常常宫宴都很热烈,特别是这类可照顾亲眷前来的时候,各位蜜斯公子争相出彩,卯足了劲儿地要演出一番宅斗。
笑得直让人毛骨悚然。
鱼非池经常在想,嗯,各位庶蜜斯们都是好样的,嫡蜜斯们真是惨,嫡字当头,就是用来踩的。
目睹着鱼非池气得说不出话,石凤岐踮着脚尖跳过了地上稀烂的瓷碗瓷杯,跳到了鱼非池跟前,哈腰低头瞧着她,捏捏她脸颊:“你好好活着我就会活着,你如果不在了,我又那里还是真的活着呢?”
“打从今儿起,你就别到处走动了,你这小我好动,老是爬上趴下的别动了胎气,另有我这就去叫御膳房的厨子调剂一下炊事,你别甚么都吃!另有,凤宫里的宫女够不敷用?唉呀我还是再多调十几个过来吧,你的衣服也得重新添,得温馨轻浮,还得要保暖通气,我想想另有甚么,对了,你之前嫌费事,凤宫里的地上没铺地毯,我这就叫人铺上驼毛毯子。”
第一年的时候,须弥臣子们纷繁担忧,自家陛下仿佛是个不喜好女人的,那皇子后嗣要如何是好,可谓是愁断了肠。
也就这么着,她肚子垂垂鼓起来,石凤岐百忙里抽暇,取了一截红绳每日就测量着鱼非池肚子,说是这是记录他宝贝臭小子或小令媛的生长轨迹。
丝竹声一起,熟谙的调子传进鱼非池耳中,她一边咬着葡萄一边看着下方一袭红衣的女子腰姿柔嫩,翩然将舞。
鱼非池有点儿昏昏欲睡。
谁家原是不受宠的庶蜜斯在宫宴上冷傲一曲翩鸿舞,震惊满座,扬眉吐气,哪家盛气凌人的嫡蜜斯趾高气扬傲慢飞扬,绵里藏针的话儿直往谁的心口扎,又有谁家的公子芳心暗许偏还要端个酒杯故作无事,再或者哪家的主母用尽了心机装点自家的美人,想要攀上金枝寻个好高处。
嗯……鱼非池不解风情,也一如当年。
没过一会儿,陛下又跑返来,说:“皇后说了,此人是神经……此人是沽名钓誉之辈,让他老诚恳实闭嘴,再敢胡说八道就砍了。”
天下承平已经有些年了。
“起开!”
寺人宫女呼啦跑散,谁要在这里候着了,一不谨慎连命都能候出来!
“你不舍得的,你哪儿舍得我死啊。”
“啥?”
“关他们屁事,管天管地还管我拉屎放屁啊?”这小我那是一点点帝王的模样也没有,甚么混帐话都敢说。
果子尚还含在石凤岐嘴里没咽下肚,他一时冲动呛得半天没接上来气,鱼非池给他拍了半天后背,迷惑道:“至于这么冲动吗?”
陛下低着头,用心肠剥葡萄,再将颗颗剔透晶莹挑了核的葡萄果肉放进鱼非池跟前的玉碟中,笑嘻嘻:“快吃快吃,等下果汁流走了不甜了。”
“这可如何是好?”
“想名字呢,我想好两个名字,你要不要听一听?”鱼非池来了精力,兴冲冲地说。
记得有一回,有位李大人诚惶诚恐地捧着一本折子,冲动不已的启奏:听闻有为山下有一奇材,上通天文下知地理,经纬之论无人可比,有济世之能,号称麒麟才子,官方传言,得麒麟才子者,得天下。
烛龙如果再敢把鱼非池带走,石凤岐他后脚就能死得干脆利索,这天下爱咋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