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们。不是你,也不是石公子,是黑衣人。如果不是黑衣人,韬轲不会来行此赴死之事,只为撤除石公子,毁掉大隋,如果不是黑衣人,韬轲不会拿到我的耳坠,下定决计,如果不是黑衣人,本日这统统,都不会产生。韬轲会来永孟城,哪怕他终究也会战死疆场,起码在那之前,我们会晤上一面。剥夺了我这个权力的人,是黑衣人。”
她停了一下,抿起一丝笑容,那笑容在泪水里极其明艳:“我不在乎他是为我而死,还是为商夷而死,我在乎的,是害死他的人。”
绿腰说:“我晓得,我全数都晓得。他不是那种为了所爱的女子便能够背弃商帝号令的人,如果他真是那样的人,他早就强行带我出宫了。在他那边,君令大过天,如果有甚么是能够超出君令的,那就是他感觉,他这么做,可觉得商夷带去好处,为商帝谋去好处。他是一个以商夷至上的人,我体味他。”
鱼非池本觉得,她还要说更多的话才气让绿腰明白,但没想到,绿腰却比她设想中的更加通透。
“以是,绿腰,这跟你没干系。这枚耳坠子,顶多只是黑衣人减轻的筹马,帮韬轲下定决计。因为韬轲……因为韬轲或许很难做出决定,来叛变他的师弟。”
绿腰的泪水划过脸庞,滴落衣间,而她的双眼固然哀痛,但神采始终果断,充满了禁止的力量。
一点也不脆弱,一点也娇柔的绿腰,她是最柔韧的蒲草。
失尽所爱,一无统统,从获得到落空,小半生的时候里,她尝尽人间至痛,人间至苦,人间至毒。
她的声音还是沙哑,那是哭得过分哀痛以后留下的,眼眶红肿得很高,像是抹着最艳的脂色,但是她的眼神很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