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罪是甚么？”鱼非池倒来了兴趣，也不叫他起来，只回身抱着膝盖看着他。
鱼非池拉了拉身上斗蓬，捡了根脚边的木枝在雪地里随便画着画儿，笑道：“叶华明不是在逼我让步，而是在逼你，你看，你这不就已经让步了吗？”
石凤岐的手顿时止住，几乎连筷子都没握稳，他虽无甚神采窜改，但是鱼非池握着他手臂，能感受获得，衣衫之下他的肌肉蓦地虬起，一道道，一条条，尽是力量与刚硬，他提起了全数的防备。
“要我说，你的罪是你长得太都雅，一双足又刚好入了叶华明的眼，我应当为你的面貌来定你的罪吗？”鱼非池笑道，“南九，你与我了解十余年，我说过你不是我的仆从，你是我儿时玩伴，此时好友，你的罪，在于你向来没有把我当作朋友看，这真让人难过。”
他不是不把鱼非池当朋友，他是不敢把鱼非池当朋友。
“蜜斯，下奴……下奴能够救蜜斯。”南九的声音很低，头也深深埋着，似不敢直视鱼非池略显削瘦的后背，说来奇特，她后背削瘦，然双肩却平坦，未像那些仕女画般中的美人儿一双下垂圆润的削肩。
他只能用最笨的，最简朴的体例，来救他的蜜斯。
石凤岐看着好笑，这世上听话的仆从有很多，但大抵是没有像南九这般断念塌地听话的了。
他只把鱼非池当仇人，当仆人，就连后代私交都未曾有，他是如此的纯粹，又是如此的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