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我还不是商夷国的天子,而是那夜在金殿上与司业们和鱼非池高雅地吵了一架的亲王大人曾锋。
两人这般你来我往一番唇枪舌斗,鱼非池茶喝了一盅,终究听到了关头处。
只是他即位那天,石凤岐却跑了。
老天子没闻声卿白衣的哭诉,眼一闭,去了。
瞧出这两人脾气不对味,艾幼微想着本日另有要事要相商,不好让两小毛头坏了开首,便笑道:“有为山向来护短,倒是让蜀帝见笑了。”
曾锋见两边已见过,便一抬手:“诸位请坐,公主……也请坐。”
“如此最好。”曾锋眼中划过阴戾色,让下人上了点心与茶水,这抵挡便拉开要谈闲事了。
就在此际,住在他府上的石凤岐见他如此不幸,感觉好说兄弟一场,有福共享,有难同当,兄弟有难,得帮一把。
按说卿白衣与石凤岐两人也曾风雨同舟过,好酒好肉一起分享过,两人见了面,该是坐下来好好谈一谈过往,聊一聊迩来,但是这两人除了在五味楼里打的那一照面,再没特地相约花下对酌过了。
蜀帝?
厥后后蜀国老天子睡了太多嫔妃,把身子骨给睡空了,还没来得及立太子就一病不起,床前四个皇子纷繁涕泪齐下,哭得好不竭肠,贡献着他们的父皇,只等着老天子脚一蹬一嗝屁,他们就操起家伙争皇位,从某种角度上来,他们在床前是等着老天子咽气。
卿白衣神采一愕,旋即笑道:“石兄还真是护着小师妹得紧。”
听得曾锋说道:“十三年了,好久未曾见过后蜀国之人,本日得见蜀帝,本王甚感欣喜。”瞧瞧这说话的艺术,甚感欣喜,又不是你家小辈,你欣喜个甚么劲?
勉强着,也算是一段血雨腥风的过往吧。
跟王宫比起来,也就只差一条龙盘在大门口了,如此野心,换作谁当天子,那都是忍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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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身白衣,始终未沾血,统统见不得人的肮脏事血腥事,石凤岐全替他做了,为了不使卿白衣背上弑兄罪名,别的三名皇子的脑袋,都是石凤岐亲身摘的。
临了塞了块布条给他,说好听点是传位遗诏,说难点听,就是一道催命符。
卿白衣感觉这是一个好天轰隆,哭着爹爹你可不能希冀儿子有这么高文为,儿子这辈子就想走鸡斗狗一辈子,天子这行当太难了,儿子做不好的。
比之商夷国国君的深沉慎重,这位卿白衣国君,他当真不太像一名国君的模样。
此行前去有为学院的人俱在,这便包含着商向暖与韬轲,鱼非池暗下也迷惑过,好端端的皇宫里头不住,非得跑来外边住堆栈,大略只能解释为公主病吧。
因而两个毛头小伙子硬生生是杀尽了三位皇子,夺了兵权,横刀立马地砍进了金殿,石凤岐双手把卿白衣奉上了帝座。
鱼非池愣了愣,这当了天子,还能满大街跑不成?卿白衣这位蜀帝,山长水远跑到商夷国,所为何事?
卿白衣抬手,对着艾幼微敬了敬:“早就听闻有为学院人才辈出,本日有幸得见,是我之幸事。”
……
卿白衣愁得连走鸡斗狗摇骰子都没了精力头,他前十九年浑浑噩噩,一没个文臣在侧,二没个良将傍身,三还没几个亲信亲信,交的朋友都是狐朋狗友之辈,没一个帮得上忙的,老天子去的当天早晨,他还几乎被人一刀抹了脖子,他当真是恨不得把那传位遗诏丢出去,谁爱要当天子当去就是。tqR1
卿白衣实在是个蛮了不起的人,有多了不起呢,先前我们说了,有为山地处须弥大陆正中心,以北是商夷,以南就是后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