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戏了!晓馨闻言大喜,忙不迭地回声而去。
这话说得重了,但微浓的话语还是安静:“我没有不忠不义,我只是想过太常日子,不想看你们以战止战。倒是你抚心自问,若不是你,这天下起码还能承平几年。”
本来如此。微浓闻言沉默了。连庸是姜国乃至九州都极富盛名的蛊医,又长于占卜之术,客岁本身中的毒也是他解的。面前这位连鸿既然是他的弟子……
连监正恭恭敬敬地朝微浓施礼,回道:“微臣姓‘连’,单字曰‘鸿’,飞鸿照影之‘鸿’。”
“连”姓乃是姜国独占的姓氏,其他三国甚少见到,而这位连鸿大人又是钦天监的身份,不得不令人多想。可微浓还没问出口,聂星痕已知她心机,便主动解答:“连卿客岁刚坐上监正一职,他是姜国连庸先生的门徒,连阔的师兄。”
“你约莫还是不屑的。”微浓笃定地笑:“再者,你也不知我要问些甚么。”
微浓神情一凛,继而垂眸看着这一桌子的菜肴:“我这一身的伤病还能去哪儿?你是想趁人之危?”
钦天监掌察看天象、推算骨气、制定历法,特别在坚信天象星象的燕国,职位特别高贵。监正一职相称于宁国的国师,备受百姓尊敬,其推演之术向来密不过传,多由子孙、门徒担当,在外人眼中尤其奥秘。
晓馨见状叹了口气。事到现在她不得不承认,从某种程度上看,微浓与聂星痕真是肖似。一样偏执,一样敏感,一样防备于人,也一样自欺欺人。
这一次,是连鸿径直回了话:“娘娘有所不知,师父他白叟家胸怀天下,收徒并不拘于姜国海内。不过他白叟家擅蛊,这一门是姜国不过传的绝学,故而连阔师弟能学,微臣不能学,便只好学了推演占卜之术。”
她问得诚心,也是真得痛苦与利诱。这个命格所带来的桎梏太多也太沉重,她底子承担不起,更偶然追逐实现。晓得她命格的人本就未几,有牵涉的也只剩下聂星痕一个,只要他肯放弃,或许她就能真得摆脱。
“乱世之局是谁挑起的?”微浓到此终究打断他的话,淡淡讽道:“倘若楚国尚在,四国并立,或许我这一辈子也不会碰上乱局。”
不知为何,听到他这么问,微浓又想起今早明丹姝的那句话。她微微抬眸,干脆径直问道:“你是不是去合我的八字了?莫非是合出了甚么好成果,才教你迫不及待地留我?”
微浓嗤笑一声,惨白的面庞上透暴露一丝不屑与气愤:“我从不信命,你信吗?”
听闻此言,微浓也缓缓沉着下来,低头沉吟半晌,才道:“我不晓得本身为何会是‘皇后命格’,但我自问从没阿谁野心,也没有胸怀天下的抱负,毕生所愿只是当个自在安闲的小女子。我才德如何、心性如何,别人不知,莫非你还不知?你瞧我像是做皇后之人吗?”
晓馨眸子转了转,立即解释道:“此事奴婢晓得,但至于钦天监测出了甚么批语,奴婢就不晓得了。”
聂星痕的眸子微微眯起,像是失落,又像无可何如:“问得好,乱世之局因谁而起?既然身负皇后命格,莫非你能躲得过?”
可聂星痕只一味盯着她,似要将这缺失的一年多光阴尽数讨要返来,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苦笑:“你也太藐视你本身了。平常女子岂会口出‘穷兵黩武’之言,你看明丹姝可曾提过军国大事?明连翩可曾一口一个‘乱世’?小女子的心机在后宅,你的心机又在那里?”
“乱世都是人挑起的,我不挑,也有别人来做局。若不先发制人,莫非你想做亡国奴?”聂星痕冷冷反问。
聂星痕好似已预感到了她的反应,抿唇沉默斯须,又说:“宁姜联手,明显要置燕国腹背受敌。乱世之局避无可避,你再四周游逛会很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