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浓眼睁睁看他即将拜别,却有力挽留,也没有任何颜面挽留。如若本日来的是楚珩,或许另有一线但愿……可惜天意弄人,是楚王代子赴约。
赫连王后爱女、金城公主的驸马,明相嫡宗子,明重远。
明尘远有些游移:“你莫非真的没想过,这有能够是太子所为?”
“至于姜国,与楚国向来没有友情,就算我故意救他,也无能为力!”楚王言罢,抬步便往门外走。
“那你就该去求燕王!求他收回成命!”楚王指向门外:“楚国百姓向来文弱,却被逼得暴动,这是为何?他的儿子去平乱,是我能决定的吗?在这件事上,我楚宗室坦开阔荡,问心无愧!”
楚王听后没再多说一个字,乃至没再看微浓一眼,拂袖而去。
微浓对他的话不作理睬,只道:“本日辛苦你了,我也有些累,就此散了吧。”
明尘远蹙眉:“谁这么不谨慎?”
微浓望向窗外:“我问过太子,他否定了。”
楚王猛地看她,目光锋利:“如何?你思疑是我做的?”
明尘远从她的神情上已看出了成果,便故意安抚:“你极力了。我没想到你竟会约见楚王。”
微浓道了声谢,正要敛衽告别,却见明尘远身边一个小厮慌镇静张跑了出去,禀道:“二公子,太子妃的马车被撞了。”
他越说越是激愤铿锵,到最后已然憋得神采涨红:“我的几个儿后代儿,都对璃儿极其敬爱。现在见殛毙他的刽子手要死了,不晓得有多欢乐!我如何能够救他?我只恨他死得太晚!”
“此话当真?”微浓一惊之下衣袖碰倒杯子,她却恍然未觉,只顾着诘问:“燕王命令屠宫,是聂星痕保下你们?”
“父王,楚璃已去,臣媳也恨不能对敬侯千刀万剐。但楚宗室另有八十人在燕国为生,万一燕王大发雷霆迁怒他们……”
“好!”微浓挑选适应楚王之意,慎重发誓:“我若再与楚珩相见,请彼苍惩我国破家亡,永失……所爱。”
楚王沉默半晌,似有不忍之色:“他们是楚国的王子公主,楚国既亡,还活着做甚么?苟活了这一年多已是偷来的性命,若能换聂星痕一死,死也死得其所!”
微浓赶紧回神,迟疑半晌,到底还是说出了口:“敬侯在楚地遇刺之事,您传闻了吗?”
“别的,”期近将跨出门槛的那一刻,楚王俄然又转过甚来,看向微浓,“你活着的事情,不必让珩儿晓得了,也不准你为了此事再去找他!你已再醮,我们楚宗室是生是死,不劳你操心!”
听闻此言,微浓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跪地抬头看向楚王:“您不能这么想。为真凶顶罪,底子不值得。来日方长,我们能够再光亮正大和聂星痕斗。”
微浓被问得有些失措,心头像是要堵塞普通喘不上来气。她唯有捂着心口死力点头:“不,不是。我真的是……不想看着楚宗室被无辜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