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聂星逸与微浓来时无话,返回时仍旧无话。夜色已深,宫中宵禁,除了东宫的仪仗和值守的侍卫,四周八方不见一小我影。
“母后……”聂星逸也感觉时候太晚,正筹算开口说几句,却被赫连王后一个眼刀堵了返来。
微浓望着火线的连珠羊角宫灯,语气淡得近乎冷酷:“气候冷,不想动。”
“您说。”微浓不置可否。
微浓立即留步回身,看着明尘远隐在夜色中的脸,叹了口气。不知为何,现在她竟莫名感到一丝悲惨,又有一丝震惊。
“你们手足相亲,孤也就放心了。”燕王长长叹了口气,朝他二人摆了摆手:“退下吧!”
刚走了两步,便听明尘远在她背后说道:“是我劝金城保住孩子的,我两情意已决,您不必再劝了。”
微浓与燕王均未再接话,等着他做出一个答复。微浓俄然感觉,燕王仿佛已经做出了决定,本日一举只是在警告聂星逸,或者是在摸索他。
微浓原不想替赫连王后办事,但想起金城公主前次的得救之举,到底是心存不忍,遂应了下来,当即便出宫前去公主府。
思及此处,微浓竟有些忐忑,又有些冲动。
微浓“嗯”了一声,未再多言。
即便她再恨他,也是但愿看到他光亮正大地死去,死在疆场上、死在阳谋当中,而不是死于见不得光的诡计刺杀。
“金城公主现在那边?”微浓冷酷打断他的解释,抬步便往府里走。
“姜国要求以楚珩作为互换。”
“不问了。”微浓转成分开。
但是,楚珩若当真分开燕国,是否会借助姜国的力量复国?燕王是否会让步放楚珩分开?
“您不问问敬侯殿下的伤势吗?”
燕王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余下的事件,你与姜邦交代吧!不要再担搁了。”
去圣书房的路是以显得非常煎熬,太子与太子妃互不言语,宫人们也不敢多问。及至到了圣书房,他二人才都缓了缓心神,如常地进内拜见。
当夜,燕王在圣书房召见太子和微浓。
出于一个母亲的态度,赫连王后的设法实在无可厚非。可金城与孩子毕竟是无辜的,微浓虽厌憎明重远的手腕,私内心却感觉,赫连王后太无私了,不但推出明氏做了替死鬼,现在连这独一的嫡派血脉都要掐断……
燕王“嗯”了一声:“但姜国有个前提。孤召你二人前来,恰是筹算商讨此事。”
但是赫连王后却等不及了:“出宫的令牌、车辇都已安排安妥,胜嘉坊的出入文牒在车上,你立即就去!”
听到此处,微浓已明白了王后的企图,是要让她去劝金城公主拿掉孩子,今后再醮。
明尘远立即反应过来她所指何事,忙解释道:“您曲解了,殿下从始至终,对她都是……”
微浓在公主府门前下车,出示了凤朝宫的令牌,谁知却遭到了门房的禁止,不管如何都不让她入内。
微浓眼风扫畴昔,见他正蹙着端倪,一副慎重思考的模样。
东宫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细算来,这竟是他们伉俪两人数日里头一次会面。
幽幽的宫灯伴跟着轻散的脚步声,显出一种难耐的沉寂。
答案呼之欲出!
明尘远一愣,没想到微浓问得如此直白,回道:“是我大哥的。”
“楚珩?”聂星逸与微浓异口同声。
!!
微浓恍然明白了甚么,端倪微蹙,迈入府门以内。明尘远就站在门内的暗处,低声对她道:“远不便利出面,望公主意谅。”
这就是她克日足不出殿的启事!她不想看到赫连王后与太子的嘴脸,不想看到他们母范天下、道貌岸然的背后,藏着如何丑恶的心机!她感觉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