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微浓淡淡地瞥了过来,那目光澄然清澈,却又埋没着别样的深意,如同晶莹的虎魄里固结了一颗不具名的宝石,令他想猜而猜不透。
不知为何,王后这类临危稳定的沉着与威慑,竟让聂星痕生出一种感受,就好似她已为这个场景演练过千百遍了。
倒是很识时务啊!聂星痕心中这般想着,耳中又听有人唤他,是赫连王后重申了号令:“敬侯,请长公主和定义侯移步偏厅,其别人一概不准分开宴客堂,待太子返来再行措置!”
这边厢刚安设好世人,那边厢太子也带着太医和多量禁卫军返回。禁军们敏捷将长公主府里外团团围住,等候太子进一步示下。
直到此时,长公主与定义侯才从偏厅走了出来。此时正厅里早已一片狼籍,歪七斜八的桌椅、满目标残羹残羹、白玉地砖上另有深深浅浅的足迹……
聂星逸微微感喟,没有辩驳。
微浓站着没动,目光扫过他手上的锦盒,又问:“既是探病,您带着这些印鉴做甚么?”
宴客堂内鸦雀无声,宗亲们连大气都不敢喘,纷繁盯着为燕王诊脉的几个太医。
“公主,去睡吧!既是虚惊一场,便不要多想了,身子要紧。”定义侯暮皓本来一向沉默着,直到现在才开口欣喜。
长公主恨恨地回眸看他:“真是世态炎凉。两个时候前,我这里还高朋满座;两个时候后,却都避之不及,唯独你肯留下。”
“母后!”聂星逸见状赶紧走近,问道:“父王他究竟……”
聂星痕想起微浓与太子的干系,心下也是一沉,默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