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仲春初抬妆的日子,杜府早早便挂上了大红灯笼,高悬红绸帷幔,大红引毯直铺到正堂,下人们也换上一色的绸衫,将早就备好的陪嫁箱笼足足有一百二十抬之多,这还不算大件的屏床桌柜,那些是早已送到荣亲王府去的了。
若华不大明白,掩着嘴打了个呵欠道:“开面?那是甚么?”
老太太笑着拭了泪。点头道:“年纪大了,这眼泪儿也是更加多了,毕竟是心机胡涂了,你快起来。坐下说话。”又交代了很多嫁畴昔以后的端方,叮嘱她要听太妃的话,好生服侍王爷。若华一一都应下了。
却听盖头外脚步声阵阵,一旁的人都存候道:“见过王爷。”
锦画笑道:“长公主说王爷进宫接旨去了,一会便会亲身过来迎亲。”
就如许一层有一层地脂粉抹上去,又取了角梳将头发自头到尾梳下,喜娘一边梳着一边口中还念念有词,只是若华感觉扯得头皮生疼,顾不得听她究竟在念甚么了。
又笑道:“花轿已经到了府门前了。只是六弟去了宫里接旨意,怕是要一会才气返来,以是还得等一等。”若华苦笑一下,本身早已饿的不可了,这新郎却还不来,如果再拖上一会,只怕就要饿晕了。大抵也就成了一个笑话,北朝有史以来被第一名饿晕在花轿里的王妃。
晋元公主坐了没有一会便听人来回报导:“王爷到了。”
本来照端方,新郎亲迎是要有拦门一礼的,娘家兄弟是要出困难难堪新郎,过得了关才气进府的。但是荣亲王即便是身着大红箭袖朝服,头束银龙冠,长身玉登时站在府门前,俊脸上安静无波地看着杜府的人,光是那气势就没人敢上前说话了,还是杜文博常日在外边见很多了些,壮着胆量上前问了几个筹办好的诗词文墨对付了事。荣亲王倒是守端方,一一答对了,才在杜宏昌等人的簇拥下进了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