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倒是狠厉地看向坐在身边的大夫人,目光里的冰冷让大夫人不由心生惊骇,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我,我可没有教唆她……”
她面色不改,还是恭敬地起家,向老太太大老爷道了乏,辞职回了吟华苑去,一会儿大夫人那边就要令人送了账簿钥匙过来,第二日只怕还要去见那些管事,听老太太的交代,她得先回房去好好筹算一番才是。
若华内心嘲笑一声,倒是早已猜到,本身本来的目标也不过是要让大夫人交出中馈,不能再在府里呼风唤雨肆意妄为,也早就推测,这点事只怕是没法完整下落在大夫人身上的,毕竟老太太和大老爷对她都另有所顾念。
若华却微微蹙眉,瞧了一眼一旁侍立的瑾梅,瑾梅明白过来,悄无声气地退了出去。
婆子们互看了一眼,不明白这话究竟是甚么意义,难不成二蜜斯还为这么个毒害主子的丫头可惜?也未几想了,还是取了红木杖持续行刑,只是此次茜桃似是复苏过来普通,再不是哭着告饶,倒是拼尽尽力尖声叫道:“大夫人,奴婢求求您瞧在奴婢在您身边服侍过的份上,救救奴婢吧,大夫人,您发发慈悲,救救奴婢吧……”吓得那群婆子都愣住了,手里的板子竟然没鄙人去。
且说瑾梅出了正房,径直向院子里被打得已经喊不出声来只剩半条命的茜桃走去,她向着那几位举着红木杖的婆子道:“几位大娘请歇一歇,二蜜斯念着与她主仆一场,不忍心就这么看着她享福,有句话托我与她说一说,还请便利一二。”又自荷包里取了几块碎银子给了那几位。
二夫人此时接上话了,用手绢掩着口笑道:“大老爷可别怪大夫人,她也是个无能人,一边要筹划着府里的事,一边还惦记取船行和庄子的事,就连几位蜜斯的房里人都得一一调教了,那里顾得过来,不免会出些岔子。”这话那里是在劝说,清楚是火上浇油。
房里的世人此时都已经心知肚明,老太太和大老爷不再清查,只是将中馈之权交给若华,也是为了袒护府里的丑事,毕竟这内里牵涉到大夫人和若华二人,如果闹出去谁都没脸,只怕被都察院御史传闻了,还要参大老爷一本“纵任后妻暗害亲女”,而老太太的目标也达成了,无谓多生枝节。就这么着,一桩先前闹得烈烈轰轰的府中了不得的大事,倒是草草收了场。
公然老太太沉吟了一会,微微点头道:“若华本就是长房嫡出的二蜜斯,现在若兰已经嫁了,她为最长,帮着摒挡府里的事倒也没甚么分歧端方的。她平日也是个聪明识礼的,想来也能办得好。”
大老爷此时已经摆布无措,大夫人这边虽说茜桃没有指明是她教唆的,但这番告饶的话早已传的府里人尽皆知了,谁还能不往上面想上半分,而老太太本日也已经撂开手说了明白,大夫人天然是不能再管着中馈了,但是若要将这中馈交给二房于礼分歧,而他更是不会情愿,毕竟本身暗里动用的银钱船行的买卖但是不在少数,毫不能让人晓得。
大老爷忙道:“不敢让母亲太费心,儿子想着不如让若华来主持着,母亲在旁提点教诲着她,不叫出错便好。不知母亲意下如何?”
那边的婆子本来就是杂役上粗使的,夙来被这些房里的一等二等丫头们瞧不上,这会子但是有人落在她们手里了,天然是对劲非常,大声应下了,快步上前拖了茜桃到院子里,取了家法用的红木杖沾了水,撤除了茜桃的小衣,狠狠打了起来。初时还能闻声茜桃的哭喊声,厥后便垂垂弱了,清楚是捱不住了,只怕再打上一会儿,这夙来没吃过甚么苦头的丫头就要一命呜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