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笑着摇点头:“既然说了要你主事,这些天然要交给你,那里有我收着的事理。”
她笑着道:“若说打理些平常家事,我倒还在行,这些贵重的只怕留着我也不知该如何措置,还是请老太太收着吧,权把稳疼孙女了。”
待到朱槿送了管事们出去后,若华也已经口干舌燥,接了蓝琴奉上的茶碗喝了一气,这才搁了下来,倒是长舒一口气,向老太太撒娇道:“好多人呢,真真是吓坏了。”
若华瞧着这群不成架式的婆子们,神采倒是纹丝未变,她一早推测了大夫人如何能够这么等闲让本身接了中馈,总得要想出体例来刁难一番。她眉眼不动,倒是瞧向老太太。
一个婆子也不出来回话,只在人群里大声道:“武大娘今儿身上不好,在房里歇着呢。”
“这府里大大小小每日事情浩繁,如果各管各的,都不相互知会相互帮衬着,也就如同一盘子散沙。你们也是当了多年的差事,也都是无能勤奋的,自明日起卯时三刻就得都到吟华苑的院子里候着,把前一日办的紧急的事都细细梳理明白了,一个个进正房里去回我的话。如果有我问道答不明白说不清楚的,少不得要挨罚;如果有躲懒不去的,我点驰名册子瞧见了,就比着方才那郭婆子普通措置了。这府里的管事婆子就得管起事来,如果连差事都办不好,留着也是无用的!可都明白了?”若华固然神采淡淡的,只是这话倒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说得那群婆子都是心惊胆战,方才看了郭婆子的了局,此时谁也不敢有半点贰言,忙齐声应下了,这才得以辞职出去。
又让朱槿等人摆上了薄纱屏风,唤了前院的管事出去发言。这群管事不比内院的婆子们,他们自来是掌着府里的开支进项,又是在大老爷杜宏昌手里做事的,不能像方才那般用恐吓的手腕赛过。
若华忙道:“还不是借了老太太的威风,我不过是假借阵容罢了。”
老太太含笑不答,倒是向着朱槿道:“去香福园让大夫人把船行,丝织行,徽州庄子,铺面的地契、房契和管事们的身契都取来,一张都不得少。”朱槿忙应下了。
朱槿在中间责道:“这里是你们能够乱瞧的么,还不给老太太、二蜜斯存候。”
若华愣了愣:“另有甚么?”
这些个婆子好些都是大夫人一手汲引上来的,这些年早就世故惯了的,又得了很多好处,暗里剥削公中银钱,常日里也是打赌吃酒,架空别人。现在传闻要将中馈交给一个未出阁的二蜜斯,这二蜜斯自来还是不大失势的,内心眼里那里瞧得上,昨儿又得了大夫人暗里的传话,更是一心只想着刁难躲懒,最好就是让这位二蜜斯掌不了事,本身交出中馈之权来。
还没等那郭婆子跪下告饶,老太太便已叮咛下去了:“拖了出去打个二十板子,打发到庄子上去,此后都不得返来。”郭婆子径直昏了畴昔,被人拖了出去。
剩下的那群婆子此时内心已经是七上八下,再看向那位笑容迎人的二蜜斯可都不敢再有半分轻视了。就连那张清秀都雅的笑容此时也让她们感觉极其惊骇,都一一低着头不敢再有半点不敬了。
老太太倒是笑了开来。握住若华的手,看向那群婆子的时候倒是眼神冰冷:“是该换了,不但要换,还得要重重惩罚。让这些都好好瞧着,杜府里的端方究竟是个甚么样的。”
若华接了花名册,却不急着看,她还是是噙着一丝笑向着那群婆子道:“武大娘本日将来么?”
若华没有理睬她。倒是浅笑着向老太太软语道:“老太太,若华瞧着这位厨里的郭大娘实在不懂端方,今后怕是也服侍不好,不如换了她您瞧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