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等了小半日也不见若兰再畴昔,王夫人又繁忙着接待前来记念的来宾,兼顾得空。她只得带着若兰起家告别了,内心却老是有些不甘心,归去的马车上也没给若兰好脸子看,一起沉着脸回了杜府。
若兰道:“就是二奶奶娘家那位表蜜斯,先前来侍疾的那位。”
大夫人点点头,拉着若兰的手道:“如何瘦了很多,但是为了这事给累着了?总要顾着些身子。”
接下来世人瞥见的就是,几个婆子连哄带搀地把表蜜斯从灵前带走了,若兰落落风雅地向着看热烈的来宾道:“这位表蜜斯与二奶奶情同手足,此次俄然听闻二奶奶的事一时悲伤地有些胡涂了,还请各位夫人莫要见怪。”世人这才晓得那位本来是张氏的表妹,也就不再多存眷了。
这当儿,只见一名身穿素色纹锦褙子,月红色长裙,头上还簪着一朵白绒花的年青女人扶着小丫头的手进到堂中,先去给王夫人见了礼,这才泪眼盈盈境地到灵前,倒是泣个不断。
一个小丫头走到若兰身边,福身道:“兰姨娘,表蜜斯来了。”若兰神采有些古怪,却点点头不语。
正在恶兴趣感慨之时,只听那表蜜斯娇滴滴地泣道:“姐姐,你如何就这么去了,mm日日去佛堂祝祷,只盼你能好起来,想不到……”那声音的确能榨出水来,听得若华忍不住汗毛倒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大夫人又拉过一旁站着若兰,想要向王夫人说些甚么。
若兰顿时脸通红,又羞又恼地低声道:“母亲,快出来吧,夫人晓得您过来了,在正堂等着呢。”
若华瞧那表蜜斯的身形弱质纤纤,扶着丫环步步袅娜生姿,实足的闺中娇蜜斯的风采,与她比起来,东阳郡主这位皇家郡主的确都不敷娇贵。只是面貌倒是稀松平常,与她的那副娇贵之气不成反比。
若兰忙摆脱大夫人的手,悄悄福身道:“我引mm去与三蜜斯、喜女人见一见。”王夫人点头应了。若兰姐妹二人这才逃也似的快步分开去。
好鄙大家们都在繁忙着,王夫人也低着头拭泪,听得不清楚,也就没有出丑,只是若兰、若华二人听得明白,一肚子地气闷。
若华也吓了一跳,这大夫人平素瞧着是短长的,明天如何这么沉不住气,王家还在办丧事,她就想着要让王家把若兰扶了正,这话如果让旁人闻声了,只怕不晓得又要如何样的尴尬!
大夫人拉着她的手劝道:“二奶奶身子骨弱,这些年府里的事又都累着您,您还一心惦着她,她也是晓得的,快别再说没福分的话了,幸亏二爷还年青,今后总好会有好的。”若兰在中间听得这话,已是红透了耳根,只恨不能上前让她住嘴,只能咬着牙攥动手绢强忍着羞恼。
且说大殓那日,大夫人与若华早早乘了马车到王家,若兰得了下人禀报迎出门来。
若华见状,内心一急,四下望去正巧瞧见王家三蜜斯怜云坐在不远处,她身边却另有一名一身缟素,腰间还系着丝麻带的年青女人,忙道:“夫人,若华冒昧,却不知那位女人是府上的哪位蜜斯,若华也好上前全个礼。”
王夫人揩了泪,抬眼顺着若华的目光望去,道:“她倒不是府里的蜜斯,本是张氏身边服侍的大丫头,现在主子没了,她一片忠心,向老爷和我求了恩情,要为她主子摔丧驾灵,也就权充作张氏的义女了。”
正堂里来记念的来宾也都古怪地瞧着这位表蜜斯,见她一身缟素,还哭得这般悲伤,只当她是王家的人,有些还在测度是不是二少爷的房里人,倒把若兰这位真正的房里人给比下去了。
若华下了马车,只见若兰一身素色衣裳,挽着乌溜溜圆髻没有半点钗环,向着她们道:“母亲来了,请出来吧。”又向着若华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