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华吃了一惊,若芳现在不过十二岁,这么早就要嫁人?但是这几日府里没有半点风声呀,如何会这么俄然,难不成……她端过茶盏悄悄放在若芳跟前:“是哪一家的少爷?”
行到院门前,却见若芳一人站在墙角下掩着帕子低低泣着,身边竟不见一个丫头跟着。
若芳泣道:“是母亲娘家姑母徽州顾家的大少爷,畴前说是定下的婚事,只是,只是本来定的是四姐姐,现在却要让我嫁畴昔……”
若芳想想若华的话,确切如此,垂垂止了哭,只是有些不美意义,解释道:“二姐姐,我不是嫌弃顾家,只是……我如果早早嫁了,只怕姨娘她在府里的日子就更难了。”
二老爷杜宏茂任了京县丞,因京中有顺天府,县衙里事件倒也不算太多,衙里鸣了晚鼓后,他便乘了轿返来。
这里正瞧着打绦子,那边厢却闻声有小丫头在角门边低低作泣的声音,若华内心一紧,只怕又有甚么事,起家上前去看看,纽儿忙跟了畴昔。
老太太笑着道:“能得郡主赏识天然是功德,我们府里就是为官时候尚短,这都城也是初来乍到,让女人们出去见地见地也能长长眼,今后不会短了见地。”
二夫人本就为着伴读一事有些气不过,现在又晓得了若瑶竟然还沾了若华的光,去了荣亲王府与东阳郡主攀交上了,内心更是气恼,有些讽刺隧道:“好倒是好,只是郡主与那王家三蜜斯都是念着若华的好,才特别刻薄呢。”大夫人也不理睬她,晓得她是见不得大房这边好。
若华用了晚膳,气候热得不耐烦,便自搬了杌凳在苑里树阴下坐着,打着小扇看着玉珠与茜桃比着赛打绦子。她是甲士出身,天然不会这些活计,看着她们手上工致地翻动,就编出各种花腔来,倒也是门巧活。
大夫人在一旁抚了抚鬓角,笑道:“本来是房里来了亲戚呀,弟妹还是早些归去号召一下吧,终归是娘家的贵戚,可不能怠慢了。”说着对劲地笑了笑,带着紫芸走了。
寿安居,大夫人与二夫人都陪着老太太在房里说话。大夫人提及前次若瑶陪着一齐去那荣亲王府的事,在二房面前忍不住有些对劲。
二夫人神采一僵,愣了一会,这才黑着脸快步向房里走去。
若华瞧得她二人风趣,又见玉珠仿佛放开了苦衷,情愿与世人一起谈笑,更是欣喜,在旁拿过那打好的绦仔细瞧着。
陪着说了一会子话,老太太倦了也就散了。刚出门二房带来的丫头花巧迎上前来,怯怯地福身,有些胆怯地低声道:“二夫人,房里来,来了亲戚了,兰娟姐姐让奴婢来报一声。”
杜洪茂神采有些丢脸:“你明日好好问一问他们,来这边究竟是为了甚么事,别的先不必多说。”二夫人忙应下了,这才服侍杜洪茂用了晚膳。
“顾家,哪个顾家?”杜洪茂不在乎地问,口中还哼着前几日去戏畅园听的《拜月亭》。
清算一番以后,若华细细瞧了瞧若芳,笑道:“这下子才利落了,快别为了这事着恼了,明日你随我去寿安居见一见老太太,这事总另有转圜的余地。”若芳羞怯地笑着应了。
杜洪茂冷哼了一声:“他们顾家现在可不比当初了,前几年顾家跟徽州知州的侄儿因为贩盐起了纷争,顾家被停了盐引,又连番出事,早就没了当初的家底。现在不过是徽州城里二三流的人家,这会子送了人来,怕是想着来提亲吧。”
二夫人已经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正在房里来回踱步,听丫头报二老爷返来,忙迎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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