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华却冷冷道:“慢着,卢大人好大的威风,你说你奉诏而来,我便有话叨教。”
若华见她们面色欢乐,不似是有事,这才放下心来:“王爷呢?”瑾梅眉眼含笑:“王爷进宫去替先皇守灵了,宫里太后发下话来,说王妃有了身子,不需进宫守灵,安生养着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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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远远中门外人声熙攘,马蹄声不竭,一个机警的小厮溜出去跪下欢乐地回话:“王爷返来了,王爷带着宫中内卫返来了……”
若华倒是将当日敕封诰命的圣旨取过掷在地上:“大胆,我乃皇上钦封荣亲王妃,岂容得你在跟前这般张狂。如果你手中圣旨是真的,那也并未说夺我敕封诰命,我还是是王妃,你一个戋戋羽林卫批示就敢如此猖獗,公然是鄙视皇命了。”
若华只感觉心中一块大石顷刻落了地,身子一松,道:“快去瞧瞧……”倒是面前发黑,有力地倒在瑾梅怀里,只模糊闻声瑾梅等人惊惧地呼声:“王妃……王妃……”
不过是昏睡了一日,竟然产生了这很多事,皇上驾崩,才出世几日的小皇子就继位称帝,王贵妃成了太后,先皇后开罪废为庶人囚于永巷,肃郡王一干人被押入刑狱等三司会审以后再科罪,郭家三位将军都请辞回籍,现在兵符已经送到齐王、韩王与萧琰手中掌着,京中情势大定。
若华才晓得当日岑夫人早就得了岑家递出去的动静,晓得荣王府中人都会开罪放逐,她顾不得很多,悄悄清算了金饰,跟着岑家使来的人打通角门上的婆子逃了出去,只是她有孕在身,又怕被发明不敢坐马车,只能走着去岑家,谁知才到路上就赶上大乱,被其他王府的马车撞伤倒在地上,引得小产了,那来接她的婆子扶着她走了一段又,见她出血不止,也吓坏了,丢下她逃了,她便倒在了路边,就这么没了。
若华嘲笑:“皇上早在数旬日前便已病倒,连正和殿寝殿的门都不能出,又要如何写这圣旨与你,让你查抄诸多贵爵大臣府邸?”
正堂之上,若华珠冠高束。身上霞帔灿然,冷冷看着卢宸与一众羽林卫,坐在上位一动也不动。
先皇?守灵?若华吃惊隧道:“皇上已经驾崩了?那谁担当大统?”
卢宸一时又惊又怕,想不到荣王府竟然另有文天子立嗣遗诏,但是从未听人提过,当年文天子崩逝。赵王与燕王便起兵反叛争抢皇位,还是当今皇被骗初的福王奇兵崛起直取都城,才得了这皇位,想不到遗诏本来一向在荣王府的手里,只是现在他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咬咬牙:“此圣旨才是伪诏,还不快给我拿下!”
卢宸带着羽林卫到时,只见荣亲王府中门大开。小厮们垂手立在两侧,见他们来,一个管事的迎上前来,对着肃杀的羽林卫不卑不亢隧道:“王妃请诸位正堂说话。”引着他们径直往正堂去了。
若华微微昂首,只见都城里好几处已是遥遥升起黑烟,公然是大乱了。
瑾梅面色沉寂,欠身道:“奴婢要留在府里,王妃既然要与羽林卫周旋,跟前怎能没小我服侍。”
那婆子又道:“奴婢一起返来,见京中已是大乱了,那些个王府都逃得一个也不剩,门都是敞着的无人理睬,好多府里的下人卷了金饰在路上逃着,羽林卫的军士追到了都是一刀杀了,连值钱些的物件都抢了去,另有趁乱劫道的,连死人身上的物件都摸了去,真是吓死奴婢了。”
一众丫头都笑着福身:“恰是呢,给王妃道贺。”
卢宸倒吃了一惊,他这些光阴抄过的贵爵府邸不在少数。不是哭天抢地,就是连声喊冤的,甚么狼狈景象都见过,却未曾见过荣亲王府这般沉着的,这个王妃倒是不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