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伏于地,叩首施礼。态度庄穆严厉,张显其志之坚其心不灭。
陆崇宇则去青山书院,请了夫子进城。陆承耀于怀远最大的酒楼,设“谢师宴”。请朋聚友宴请八方,一白天府中高低好不热烈。
陆崇宇一向吃着汤药进补,身子虽弱可精力尚好。陆如雪是急着进京去见穆玄阳,天然不肯多担搁数日。二人都称没事,建议父亲按原定日子解缆。
陆如雪挑着车窗,看着陆府的大门,拜别伤苦,她这一去,只怕再没机遇返来了。回想过往各种,泪如雨注打湿了数条帕子。
陆承耀一家,才刚启程不过二日,刚进京的穆玄阳就已经获得了动静。
“回皇祖父话,陆府蜜斯年幼,岁初不过豆蔻韶华,离及笄之年尚另有两年。孙儿等上两年,心智胆气经年磨砺,已充足成熟。介时结婚机会恰好。”
陆承耀又问了些细节,即然无事,遵循当初预定的日子,明日即解缆进京。
柳姑姑也来相送,她这些日子除了忙着赶制嫁衣,也给陆如雪添了一年四时的襦裙。陆如雪好轻易忍住的泪水,倒是再也压不住,抱着柳姑姑,好哭了一会儿。
陆太傅自早朝起,就心中不安。父亲昨晚与之长谈,怕的就是穆玄阳会依仗军功,而请旨赐婚。介时龙颜大悦,必定应准。
第二日一早出城,杜妈妈由几个奴婢扶着,直将大蜜斯送到大门外。陆如雪再三劝着,这才由红萼扶着归去。
皇上拿着兀纳失里呈上的降表,满脸的忧色。于朝堂之上,大肆赞成魏国公忠勇,玉笔亲赐“常胜将军”,并赏银千两,金丝软甲一套。
穆玄阳擒获敌首,同赏银千两,封五军都督府正五品断事官,总治五军刑狱。
几位先生也来送行,三人都知陆三爷此去,怕多年不会再回怀远。这些年受陆府照顾,三人甚是感激。
这件事皇上早知,当初就派人细查过,知这陆府的蜜斯,与本身的这个孙儿,倒是有些渊源。
“据朕所知,陆老太傅早已有言,陆府后代不攀皇亲。朕如果下旨,岂不是让老太傅难作,恐失了贤臣忠君之心啊?”
直到云氏来催,这才不舍的别了柳姑姑,坐上了马车。
可陆承耀却有些急,他桂月插手乡试,这些日子正有些题目不解,想要扣问父亲和兄长。可又不能不顾着后代的身子,一时无措看向后代。
皇上刚封了这个孙子,五军都督府断事官一职,述职二年,到是结婚的好年纪。内心欢乐,却还想要难堪这孙儿一下。
陆崇宇也红了眼眶。可他自夸堂堂男人,不作小女儿般哭哭啼啼。想着mm此去,恐怕再无机遇回到祖宅,也没了打趣的心机。又见mm哭的悲伤,不免也近前安抚两句。
剑鞘从北平返来,穆玄阳已知来往家书被窥。也是以才动了请旨出征的心机。现在直言不讳,倒也少了几分顾忌。
就连魏国公一时都有些不解。外甥搏命一搏,为的不就是能仗着军功,得以向皇上请旨。怎的到了朝堂之上,倒是不发一言不语一声。
可内心挂念娘家母亲,自去岁起,云太夫人的身子,一天弱似一天。云氏也怕见不到母亲最后一面,以是就算心有不肯,可也只能晚个几天,不敢迟延太久。
穆玄阳接旨领命,却未于朝上,提起请旨赐婚之事。
“皇祖父容禀,陆府大蜜斯,淑质英才秀外慧中。孙儿有幸得识,想娶其为正妻,特禀明皇祖父,请旨为孙儿赐婚。”
云氏的内心也不好过,跟着女儿哭了一会儿,这才止了泪相劝。
云氏担忧后代,且京师太傅府,上有婆母,旁有妯娌,哪有在怀远陆府,来得安闲舒畅,以是她是不肯进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