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如雪内心明镜似的,可这类不安的感受,却老是挥之不去。即便是每晚都有穆玄阳的安抚,还是没法放心。
传闻这也是一种芥蒂,叫“结婚惊骇症”。因为莫名的惊骇,而会产生临阵脱逃的动机,是一种躲避内心在作崇。
接过锦盒翻开,“这是枪?”陆如雪难掩诧异,这东西就是宿世,她也只在保存游戏,或是电视上看过。而像这类古式手枪,更是第一次见。
“我知他对我好,也不是怕进王府。即便是那龙潭虎穴,那又如何。我行的端站的直,还怕他会吃了我不成。”
“不怕小姑笑话,出嫁前我是连着一个多月,也不知是如何了,饭也吃不下。别说是坐着赶制绣活,就是写篇大字的表情都没有。每日不喝安神茶,连觉都睡不着。却又不敢说与人知,怕人笑话。”
就连柳姑姑和杜妈妈,也寄来了贺礼。只是碍于她们的身份,不能来京送陆如雪出嫁。
“不过行了礼,拜了堂,这心便定了。也不再七上八下的吊在喉间,各式的不适。且我那堂弟对小姑,比当初你二堂哥对我,还要上心,必不会负了你。”
“实在就算玄阳他负了我,大不了合离就是。娘家总会有我一口吃食,一片屋瓦遮头。”
这个年,阖府高低,只陆如雪一人,过的是轻松安闲。每日不是制药,就是做些绣活。或是看看书,偶而和兄长们下盘棋。
且以穆玄阳的身份,就算他不主动纳妾,但只要燕王妃或是皇上赏的,他便不好回绝,只怕也不能回绝。或许这才是她最为在乎和不安的启事。
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的,徐竺英当初嫁进陆府时,陆崇武只是对她比平常女子,多了几分好感,谈不上恩爱。
是这些日子,相互“坦诚相待”,这才垂垂有了豪情。陆崇武渐渐的品出了几分,留花翠幕添香红袖的情味来。
跟着迎亲的日子渐近,除了族中的宗亲,乃至是沈含烟等与太傅府交好的各府,都一一送来了添箱。自有采月登记造册,这些底子不需陆如雪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