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二堂哥别气,去盛碗冰镇绿豆汤来,给二少爷消消火气。”
气得他吃紧的找上门,“堂妹,你怎的这般不珍惜身子,不是说你这病只能静养,偏就这么爱操心。”
“我们自幼便糊口在一起,你是个甚么性子,我又怎会不知。这件事由我替你出面,堂妹尽管放心静养,如果再不听话,堂兄可真活力了。”
陆崇武那里是真的活力,不过是心疼罢了。堂妹急于安设那些流民,不过乎是在为燕王,为穆玄阳考虑。可这般不顾本身的身子,他又怎能不急。
因为要避开疆场,绕路而行,陆崇武这一出来,已有三个月了。还是想近快赶回怀远,免得父母为他担忧。
不过这些话,听在陆如雪的耳中,更多的倒是担忧。大战以后必有大疫。
“这~!”陆如雪有些踌躇,陆崇武插手此事,传到皇上耳中,便有通敌助纣之嫌。不过如果燕王今后即位,因有此事在,总也是为陆府留了条退路。
再三衡量,最后又和陆如雪筹议了一下,还是决定留在北平,不过不好再住在王府,便由着陆如雪安排,住到了穆玄阳在东坊的一处三进宅院当中。
金逸辰还在肖想堂妹,陆崇武不肯老婆提起此人,“金逸辰是念着堂妹对他的拯救之恩,这才放了我们。祖母在时,就常念种善因,得善果。”
“万一再被人当作细作,必有性命之危。堂兄和堂嫂是为了见我而来,我怎可让你们再以身犯险。”
“你别想岔开话,若你再这般不懂事,谨慎我写信给鸿轩,告你一状。”
“如果住在王府多有不便,玄阳在东坊,另有处三进的宅院,虽说小了些,可风景不错,二堂哥和二堂嫂能够先搬去那边。”
这才是陆如雪最担忧的,目睹便要入夏,如果不能妥当安设流民,措置尸身,一但起了疫症,只怕会死更多的人。
陆如雪将她的意义说与堂兄。“燕王妃说的对,你不好生在院里养病,偏就分神多思,竟连我们这一起的事,都探听了个清楚。”
问了才知,本来堂妹派了差事给陆峰,要他带着王府的侍卫和粮银,到各地去安设流民和伤兵。
“这~!只怕是不成。你二堂哥的意义是,只要你安好,我们随时都能够启程。且我们尚在孝期,出府作客,原就于礼分歧。”
徐竺英提及,这一起走来所见所闻,不免感慨唏嘘。战后各处,留下的不但是满目疮痍,更多的是没有栖息之所的流民,饿殍遍野。
陆如雪命采莲和采芙,领着院里两个二等的小丫环,四个三等的小丫环,几个粗使的婆子,去服侍徐竺英。
可她现在就是故意也有力,别说是骑马坐车离府,就是多走几步,也会喘个不断。
施恩不求报,与人不追悔。陆如雪的性子,一向都是拿得起放得下,她这平生只在豪情一事上,会有所踌躇,举棋不定,乃至是情到浓时,会不知所措。
可堂妹的话,也让他不得未几做考虑。要知皇上视燕王为死敌,若让皇上晓得,陆府的人于此时来了北平,便有通敌之嫌,只怕会为府里招祸。
并安排了侍戍卫院,又将陆峰派到了二堂哥身边当了管事,还配了两个小厮,院里本就留有管事、主子,常日里顾问着天井,人手上倒也够用。
陆如雪分歧意,徐竺英也有些后怕,可这件事还是要和夫君筹议一下。
陆崇武不是在责备堂妹,就像他体贴堂妹,堂妹也在乎他一样。心中只要担忧关爱。
徐竺英每隔个几日,便会来看望陆如雪。而陆崇武不好常登门,便重视到陆峰这些日子特别的忙,偶然乃至是一整天,都见不到人影。
也不由得跟着抱怨了两句,“所占各城,应当都留有驻守将官,这些人莫非不管吗?起码也要将尸身归置,燃烧埋葬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