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想,兵部尚书于此时上书陈请此事,只怕是得了皇上的授意。”
又等了数日,这才比及一脸须髯,怠倦不堪的穆玄阳回府。来不及换下朝服,伉俪先去给燕王妃存候,这才得以回院歇息。
“如雪刚送来动静,鸿轩请辞了五军督府职,燕王筹算留世子在京为质。皇上也不得不允其所请,放其回北平府。”
“现在虽是抱火卧薪,但只要运筹帷幄,借此三足大力之局,倒能够临时管束燕王。”
“这孩子想的还是浅了些。所谓的一荣具荣,一损具损。少了娘家的女儿,在婆家又怎能直的起腰。”
只是太傅府的反应,比陆如雪想的还快。陆承祖已于本日早朝时分,便以身患暗疾体力不支为由,递了辞呈,筹算返乡疗治。
世子妃张氏所言,听着虽是一心为着世子着想。可三子也是燕王妃嫡出的儿子,且比起宗子来,在燕王妃内心的重量,还要侧重一些。
看来燕王在进宫前,便已和儿子筹议过。以是未等高天子下葬,穆玄阳便已递了辞呈。
“你们母亲进宫时,如雪那孩子便已递了话儿,让我们统统以陆氏宗族为重,不必在乎她。”
舍得,有舍才气有得。即便是临时阔别朝堂,可陆承祖却从不担忧,自此会赋闲在家。非论此战是谁胜出,只要陆府激流勇退的及时,东山复兴便指日可待。
“儿子记得,皇上还是皇太孙时,便就诸藩王拥兵自重、分据一方一事,曾与高天子筹议过。可却未能引发先皇的正视。”
“这‘三忧’一为边防,二为河患,这三便是‘宗藩’。且由以‘宗藩’为当务之急。”
可这张氏却对峙以此为由,留穆玄阳在京。难怪燕王妃会一脸的暗色,对张氏也不如之前客气。
并借势开端削藩,就是秦王和晋王,也在削藩之列。卧榻之侧,岂容别人熟睡。
放燕王回北平,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皇上是想先放燕王出京后,再来剪其翅膀,拿一向支撑燕王的代王开刀。
陆承祖点了点头,侄女虽出嫁为别人妇,可仍一心为着家里人着想,没有孤负家中长辈多年教诲哺育之恩,甚感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