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青有些后怕的俯在采桑的耳边,轻声的嘀咕。陆如雪坐在凤辇上,内心也说不出是个甚么滋味。
“采月让我留在中京了,山高路远的,不必费事了。”采月最是知她的心机,陆如雪天然是想让她陪在身边。
可现在的采月,要照顾丈夫后代,又怎好每天来宫里陪她。
一挥手,命宫里服侍的全都退了出去,这才又拉了母亲的手坐下,“母后可悔怨嫁给父皇?”
“可母后心中也有遗憾,你外曾祖母走的时候,母亲未能见上最后一面。连你外祖母走时,母后也未能去奔丧。”
又将刚才的事,细心和太子说了。也非想要恐吓儿子,而是这些事情,儿子迟早都会晓得。与其过后再来悲伤,不如早做防备。
出了太后的寿安宫,太子一向将母亲送回了坤宁宫,这才带人离宫出京,一起朝鲁西而去。
“母后没事。你不是跟着你父皇去了开封府,怎的又回京来?但是你父皇出了甚么事?”
陆如雪笑着点头,“若只论心中的那份豪情,母后不悔怨!”
没想到穆玄阳会和儿子提及这些,陆如雪笑着拉过儿子的手,放在本技艺中,悄悄的拍了两下。
气得狠狠的叱骂了惠妃两句,可一想着惠妃刚刚才保住了龙子,也不好过分苛责,免得再动了胎气。
陆如雪想了一下,见时候也不早了,再晚内宫就要落锁了。只得派了白广去禀告太后,就说太子是奉了皇命回宫,明天一早再去给太后存候。
后宫女人争宠,当真是可骇。也幸亏皇上早早下旨,命这些妃嫔不得来打搅她。不然本身除了要安胎外,还得时候堤防着,这些一心想要了她和孩儿性命的女人们。
陆如雪一脸的严峻,拉着儿子的手,竟有些颤抖。
陆如雪命刘太医和尚膳监一起,给惠妃拟了膳方,又赏了些补药,这才回宫。
陆如雪虽没给惠妃评脉,可只凭刘太医所述,她多少还是明白了一些。意味深长的看了德嫔一眼。
“刚去过了,皇祖母不在。”刚才太后去了惠妃的寝宫,天然是不在的。
采青几个去服侍皇后沐浴,这会儿少了主子在,两人说话也不消再压着声。
只凭脉象不敷觉得证,以是太后只是警告了德嫔几句,又叮咛了惠妃放心养胎,别的不要多想。
“孩儿刚回宫,就听胡纪提及,惠妃和德嫔出了事,孩儿担忧母后。忍不住过来看看。”
母子俩又聊了一会儿,时候不早了,就算是太子,也不好久留内宫。陆如雪命白广亲护着太子回了东宫。
“孩儿给母后存候!”太子仓促上前来施礼,这才扶着母亲入内。
“我们采青这是春情萌动了,但是急着要嫁人了?”
又叫了德嫔来,训了两句,让刘太医也给德嫔把了脉。不测的是,德嫔的脉象,却没见任何非常。
“你还真别说,如果将来娘娘放我出宫,我也想嫁给陆府出来的主子。平生一世一双人的过一辈子。”
“娘娘如果想采月姐了,不如传她进宫。”
“我们皇后娘娘就是好福分,皇上重情,太子殿下又孝敬。”采青一边儿给皇后铺床,一边儿和采桑聊了起来。
提起了采月,陆如雪也想到了采星,叹着气坐在床上,“她们两个跟着我最久,又几经存亡,我总想着替她二人,找个合意的人,幸运的过着小日子。”
陆如雪沐浴出来,正闻声采青的这一句话。
“母后与你父皇的豪情,是别人所不成想的。就算两不相见,这份豪情也不会淡化一分。”
“母后在孝陵守陵时,父皇就常提及,与其让母后留在宫中,与这些后宫的女人勾心斗角,还不如阔别后宫,内心还能得一片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