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女拟了几个方剂给东厨的管事妈妈,祖母如果晚餐进的不香,就命她们按方剂做些点心,罕用些倒也无妨。那些点心都是和着菜汁做的,不甜还顶饿!”
陆承耀不消早朝,天然是一整天都守着母亲。
“行了,你也别怪责她们,是我不叫她们去扰了你歇息。你这一早还要进宫上朝的,我原也不是甚么大病,这儿另有我们府里的小神医呢,哪会出甚么大事。”
陆如雪这一觉直睡到午膳时分,这才起家,净了手脸又来了“康宁园”。
“有大蜜斯这句话,奴婢等认罚。”今晚如果没有大蜜斯,兰若早被拉下去受了那二十板子,她内心明白着呢,大蜜斯话说的虽重,可实则还是护着她们的。
太夫人这才知孙女竟然失眠,不由得叫来身边细问。
唐氏陪了婆母一会儿,就有管事的妈妈来回事,只得留三弟和弟妹,在婆母这里服侍。
陆如雪正巧从小厨房而来,见大伯父还在,就接了祖母的话,“知大伯父一早得了信儿,一准儿是要出去看过方能放心。怕是连早餐都来不及吃,就得上朝立端方。”
“你们该忙甚么就去忙,我这里有她们服侍着,如雪那孩子又是拟了药方,又是定了膳谱,怕是我想由着心乱吃,她们也不敢给。”
用了午膳,陆如雪一边儿喂祖母喝药,一边儿劝了起来。
睡前将给穆玄阳的药方拟好,交给陆峰,这才泡了个澡睡下。
“你这看也看了,现在我好着呢,别迟误了上早朝的时候,转头又让人参你个恃宠而骄!”
“行了,兰若和兰芝留下,兰月和兰奚也下去歇着吧,日出时分再过来替了兰若二人就是!”
陆如雪做这些,一是怕大伯父牵怒了主子们,二是不忍见祖母自责。
太夫人听了孙女的话,公然面色好了几分。就连大老爷的脸上,也不再阴沉着,挂上了几分欣喜。
且这一起上,天然是将陆如雪给备下的吃食,吃了个精光。竟比平时在府里还多用了些。
“知你们孝敬。”太夫人拍了拍孙女的手背。
她一向都觉得祖父母还年青,以是从未想过这些。人老了脾胃弱,偶然到了饭点儿也吃不下。可过了时候,又很快就饿了。
实在陆如雪说这些,多少是因为有些自责。这些日子忙着穆玄阳的事,她竟连这些细节,都没能尽早查觉。如果换了平时,怕不等祖母喊饿,她就已备下点心了。
陆承祖是当朝一品,拥龙伴驾,身上不怒自威,更何况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吓得一屋子的主子全跪了下来。
“知你心细!有你在祖母没个不放心!”太夫人笑着拉过孙女,朝儿子挥了挥手,“我这里你尽管放心,从速的出门吧!”
见采月和采星坐了,几个大丫环这才敢坐下。太夫人这一夜又起了两回,直到天明后,胃中的不刚才算退尽。可儿年纪大了,折腾了一夜,看着面色仍不是很好。
“是!”兰月二人退了下去,屋里也更平静了些。
“太夫人年纪大了,爱使些小性儿。知你们守着尊卑不好相劝,可即想做那忠仆,就算是被怒斥个两句,这该说的还是要说,该劝的也不能装着不知。”
“你呀!满肚子的鬼主张。”太夫人一点孙女的额头,这才笑着接话,“祖母知这病,都因嘴馋,今后再不吃了,这总行了!”
想着他这侄女,当真是细心,连他这作伯父的没用早膳,都能查觉。如果本身也能有个这般灵巧聪明的女儿,不知该有多好,晃神间竟有些恋慕起了三弟来。
“别都杵着了,都寻了处所去坐吧。”采月最知大蜜斯脾气,第一个就寻了张脚杌,坐在了大蜜斯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