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照明设备,扎出去一团乌黑,只能冒死追着师弟被拖动的声音跑,脚下一高一低,崴得脚脖子疼,但又不敢停下来,更不敢大声说话,连喘气都噎在喉咙里,就怕那声音稍纵即逝。
我心头猛地一惊,想到老乔还不知情!如果被他晓得这里真有一只小鬼,他必然吓个半死不成。我还是得给他提个醒,叫他保持温馨别乱动,免得那小鬼重视上他。
我敏捷反应了一下,从小到大,我见过的能称之为“鬼”的东西,应当就是秦岭树井下,爬青铜链子时伏在我背上的阿谁长头发女鬼了,当时我只记得她会吹灯,还借此跟她聊了几句,但并没留意她会不会出汗啊!
以是我当时就定了定神,按照老乔刚才的叫声判定,应当是在我前面头顶四周的处所,因此我往上一抬胳膊,就摸到了他的脚脖子,而我的右脚(被抓住的那只脚)在离老乔的胳膊起码两米远的处所,除非他长了一双两米长的胳膊或者手,不然不成能抓到我的脚。
前次跟那女鬼相同,我们用的是蜡烛,如果她感觉我们说得公道了,就吹一下。可现在前提有限,既没蜡烛,也没明火,如何办?
过了大抵三秒钟,我闻声“噔噔瞪,噔―噔―噔,噔噔瞪”的声响,就在我劈面约莫两胳膊远的位置,跟我刚才收回的那段信号一模一样。
我一下子懵了,这的确不成能!这组暗码是我亲手点到老乔脚脖子上的,半点声响也没弄出来,能够说除了我跟老乔以外,绝对不成能有第三小我晓得,那小鬼再本事,还能有夜视眼或读心术不成?
正胡思乱想着,脑门俄然咚地一声闷响,磕在了石头上,在我的神经体系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眼泪已经本能地冒了出来,下一秒,额骨猛地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盗汗顿时掀了一身,身材不受节制地一阵痉挛,蜷曲着倒在地上。他娘的,骨头必定是裂了。
我也不晓得该如何描述当时感受,有点像正在做好事的时候,被抓了个现行。我们干跑腿人这一行的,常常会出入一些古怪诡异的处所,以是心机本质普通都比较高,怕鬼必定是不可的,因为,远远有比“鬼”更可骇的东西,如果你连最根本的都过不了,趁早转行算了。当然,师弟是个例外。
谁知过了几秒钟,抓在我脚踝上的那只小手也动了起来。我屏息凝神数着,四短……三短……一长,然后是一长一短……一长一短……一长……两短……一长……翻译过来就是,有状况?!
俄然,抓在我脚上的手也握紧了几分,不知是我腿上冒的盗汗,还是它手内心出的汗,总之感受湿腻腻……我忽地一愣,莫非鬼也会出汗?
那“大手”拉动的极快,眨眼工夫,师弟就被拍在岩壁上。俄然,那岩壁爬动了一下,变幻出一张人嘴的形状,一口把师弟吞了出来,我跟老乔紧随厥后,还没明白过来是如何一回事,就也被吞了出来。
想着,我的胆量就大了起来,这类事情一复生二回熟,能相同就申明好筹议,大师出来混,各有各的目标。这小鬼现在既然找上我,必定是有需求,我们干这一行的,就不能有物种轻视,只要代价合适,来者不拒。当然,现在我可不敢跟这位姑奶奶或者祖爷爷要钱,只求能保住小命。
我的思路晃了一下,仿佛又回到了八卦地宫,当时我也是如许追着大伙的脚步声跑,跑着跑着,那脚步声俄然就消逝了,我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哪知手电一打,我的乖乖,映眼儿就是一个灯笼大的蛇头,殷红的蛇信子直往我脸上舔,差点没把我吓个半死。
老乔算半个土夫子,又在秦皇陵当了快十年的讲授员,对这些偏门冷门的东西大有研讨,因此再庞大的暗码也难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