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龙椅的那位如此推许汲引墨客,自昭武年以后,大扬朝跌跌撞撞行进了四十年,昔日里能铭记崇光一朝恩德的人还剩下多少?比如面前的宴仁亮,他祖父因那场战乱而死,现在,不也是一口一个今上吗?时过境迁,不过如此。
说到这里,宴仁亮也是一阵唏嘘,他忽而又举高了声音。
宴敛点了点头。如此一来,面对天子的利剑,那些辅政大臣只得迎难而上。当下最为首要的便是禁止天子建立内阁。只是这事哪是那么简朴。如果内阁成了,这便是天子减弱四大臣手中的权益的第一步。如果不成,岂不知内阁的根底是翰林,翰林背后站的是天下士子。四大臣一力禁止士子晋升的路子!
“翰林院是甚么处所,那是文翰聚集之所,犹词坛文苑,乃是天下士子之榜样。能进得那边的起码也是二甲进士出身,天放学子莫不以能入翰林为毕生神驰。今上这一行动,是把翰林推到了权臣的对峙面。进一步进步了科举取士的分量。”
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成与不成,到最后丧失的都是四大臣。
唯有一件事,给这安静的夏季添了一把火,那便是内阁。
说到这里,宴仁亮更是忿忿不平,端起宴敛送过来的茶水一饮而尽,又道:
不不不,乃是一石三鸟才对,宴敛一顿。
“当今天下虽以科举取士为主。可你观这朝堂,四大辅臣,为首的便是国舅孔家,他家是贤人以后,本该是天下士子榜样,可现在做了权臣世家,内里早就分歧了。他家的子嗣入仕,没有一个走的是科举正路。只需那衍圣公轻飘飘地一句话,吏部少不得屁颠屁颠的给孔家人下征召文书。便是那借口也是非常荒诞,说的甚么他家后辈不肯与天下士子争位。既不肯与旁人争那二百个进士名额,那他家的报酬何不干脆连官也不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