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楼,也不晓得拐过了几道门廊,最后停靠在一处房门前,那小厮推开了门,带到宴敛两人进了屋子,这才躬身带上房门,退了出去。
宴敛抽了抽嘴角,宴仁亮口中的远山先生,不幸恰是日前宴氏族学中的夫子欧阳尚。
宴敛只接过了曲卷,摊开一看,俱是些曲牌名,他只顺手指了一折金明池,便不说话了。
见着宴敛出去,宴故当即便是起家,迎了过来,也不管宴敛神采如何,便把宴敛推到一个空位上坐好。一旁的宴之章见此忙把本身怀里的人推到宴敛身边。中间的宴仁亮也是此等候遇。
厥后也不知产生了何事,这位年过五十的才子,忽的荡子转头,不再流连妓馆,只用心做学问,丢弃昔日的不堪,硬是闯下了远山先生的名号。
唯有欧阳尚。一夜之间被叶家逐削发门,族谱除名。在叶氏一族才子和欧阳尚一人之间,昭武天子理所应本地挑选了叶氏一族。毕竟欧阳尚也是促进叶氏投效的大功臣,昭武天子不肯寒了朝臣的心,起码大要工夫还是做得不错的。封了欧阳尚世袭的永宁伯爵位,给了从五品的翰林院侍讲的虚职便打发了。
入了薰芳阁,自是满目标花红柳绿,顿时便有一个略微上了年纪的女人迎了过来,冲着宴敛两人微微福礼,面带一抹得体的浅笑,却毫不造作,举手投足当中透着一股子大师风采,只密切地说道:“两位公子面熟的很,这是第一次来我这薰芳阁吧!”
宴仁亮指着火线灯火透明,花团锦簇,人来人往的熏芳阁,点头晃脑,“轻绡帕首玉生香,共鸣侬家是五羊。连袂拖鞋那边去,肤圆两足白于霜。”
宴敛有些漫不经心,也不知为甚么他的心跳的短长,斜看了宴仁亮一眼,道:“从吾兄来过……”
只见着一只苗条的手探出来,搭在曹陆的胳膊上,出得马车,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老鸨一行,无甚神采,只冷冷地说了一句:“尔等做的不错。”
宴敛心中自是一阵唏嘘,也不知该作何感触。只说道:“行了,出来吧!”
宴故眼底透着一抹幽光,转手便将带头的那位歌女捧上的曲卷送到宴敛面前,道:“兄长先点一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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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宴故但是很有诚意嘛!竟敢在熏芳阁设席,这里但是都城驰名的销金窝呢,内里的先生大师最是才貌双绝。”宴仁亮随便说道,言语之间却非常踟躇。
疏忽宴敛非常思疑的目光,持续说道:“我曾有幸拜读过远山先生的一篇佳作,记得内里正有描述过这熏芳阁的一句。”
“本日,小弟做东,诸位兄长纵情便好。”宴故笑道。那句纵情咬的格外重。
接下来便是宴敛慢悠悠地喝完一杯,那女郎便提起酒壶给宴敛续上一杯。也不管其别人如何,只想着过会儿便寻个借口脱成分开才好。
“爷,到了。”曹陆利落地跳下车辕,捞起车帘子,恭敬的对着马车内的人说道。
“嗯!”那女郎脸更红了。
“好。”说完这句,宴故一击掌,门外顿时出去五六个抱着琵琶,古筝的女子。
还没等宴敛反应过来,宴故便往宴敛手里塞了一只倒满酒的酒杯。说道:“两位兄长但是让我好等,来,我先敬两位兄长一杯――”
说完,又是一饮而尽,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不管宴故是至心还是冒充,鸿门宴他都敢来了,现在也不过是一杯酒水,更何况另有宴叙跟着呢!想到这里,宴敛只跟着将酒杯里的酒水一饮而尽。喉中又是一片火辣辣的刺激感。
而后这位天下奖饰的大才子意志低沉,一度流连青楼酒坊,好为青楼女子写词作赋,连叶姓都抛下了,跟着一个相好的娼妓改姓了欧阳,更令天下人嘲笑。宴仁亮吟的这首诗便是他这一期间的“代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