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远山先生,倒是大有来头,他本是齐阳叶氏嫡派子孙,叶家四百年传承,向来都是清流魁首,当代家主更是官拜太傅。欧阳尚本是叶氏中数一数二的俊彦,年仅十八便高中状元,才名颤动一时,天下传唱。
疏忽宴敛非常思疑的目光,持续说道:“我曾有幸拜读过远山先生的一篇佳作,记得内里正有描述过这熏芳阁的一句。”
“嗯!”那女郎脸更红了。
随后径直踏进了这薰芳阁一道不为人知的后门。
宴敛只接过了曲卷,摊开一看,俱是些曲牌名,他只顺手指了一折金明池,便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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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故眼底透着一抹幽光,转手便将带头的那位歌女捧上的曲卷送到宴敛面前,道:“兄长先点一折!”
那老鸨抿嘴一笑,看着宴敛难堪的模样,只见着他眼底一片安静不掺杂其他,她捂着心口,笑道:“哟,这位公子果然是嫩的很呢!只不过本日入了我这薰芳阁,也不知会被让哪个浪蹄……哎!得了手去。”本是调侃夸大的调子到最后不知怎的生生的扭曲了。
宴故举着酒杯一饮而尽,末端,将手中的酒杯朝下,一副坦诚模样。可恰好宴敛干坐在远处,端着酒杯毫无行动,热烈的氛围顿时便僵住了。瞧着宴故眼神当中的喜滋滋变成难堪,这才缓缓站起家来,酒杯高举而后一饮而尽。
“好,敛兄弟利落。”宴之建兴趣勃勃地说道,端的是豪放的风格。
宴敛笑了笑,并不言语。内心只奉告本身他这不是嫩,他只是,只是……嗯?嗯!
瞧着宴敛两人的背影,那老鸨顿时敛住了一脸笑容,仓猝又招来一其中年男人,私语了几句,待到那男人仓促分开,老鸨这才规复了平常作态,见着客人进了门,忙又迎了畴昔。
再看宴仁亮,这位口口声声说着第一次踏及烟花之地的家伙,正搂着身边女郎的腰肢,也不晓得说些甚么,勾的那女子嫣然一笑,直把他看的神魂乍起……美哉快哉!!
只见着一只苗条的手探出来,搭在曹陆的胳膊上,出得马车,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老鸨一行,无甚神采,只冷冷地说了一句:“尔等做的不错。”
宴敛心中自是一阵唏嘘,也不知该作何感触。只说道:“行了,出来吧!”
“爷,到了。”曹陆利落地跳下车辕,捞起车帘子,恭敬的对着马车内的人说道。
见着宴敛出去,宴故当即便是起家,迎了过来,也不管宴敛神采如何,便把宴敛推到一个空位上坐好。一旁的宴之章见此忙把本身怀里的人推到宴敛身边。中间的宴仁亮也是此等候遇。
接下来便是宴敛慢悠悠地喝完一杯,那女郎便提起酒壶给宴敛续上一杯。也不管其别人如何,只想着过会儿便寻个借口脱成分开才好。
正说着,那老鸨招过来一个小厮,“去,带这两位公子去嫣儿房里。”
宴敛抽了抽嘴角,宴仁亮口中的远山先生,不幸恰是日前宴氏族学中的夫子欧阳尚。
而后这位天下奖饰的大才子意志低沉,一度流连青楼酒坊,好为青楼女子写词作赋,连叶姓都抛下了,跟着一个相好的娼妓改姓了欧阳,更令天下人嘲笑。宴仁亮吟的这首诗便是他这一期间的“代表作”。
宴仁亮指着火线灯火透明,花团锦簇,人来人往的熏芳阁,点头晃脑,“轻绡帕首玉生香,共鸣侬家是五羊。连袂拖鞋那边去,肤圆两足白于霜。”
对此,天下士子于叶家唾骂者有之,然更多的则是对叶家的怜悯与无法。谁料家中出了一个叛徒,竟一息之间毁了叶家四百年清誉。而后四十年间,当朝天子一边防备叶家,一边又不得不宠遇重用他家。因着叶氏乃是朝堂当中硕果仅存的文臣世家,门下弟子百千万,坐龙椅的也不得不把叶家抬起来做活招牌,期以招揽天下士子。